再然后,就被江湖人抓了。
而苏明樟当时哪里都查了,但唯独没有查任何花楼,因为他与柳儿的初见,便是柳儿哭着拦下马车,说自己被卖到花楼,宁死不屈逃出来的。
在过去的苏明樟眼里,柳儿就算是死了,也绝不会落入风尘,所以查花楼,便是对她的侮辱,也是对自己情感的侮辱。
如果其他地方查不到,他更愿意相信柳儿是早就死了,说不定还是因为以为他死了,然后殉情的,这个想法冒出来时,他很愧疚。
过后,苏明樟在朝政上日渐繁忙,他觉得柳儿大概率死了,于是将心中这件事搁下,没有再去查过。
柳儿略微紧张地捏了捏薄被,她不论用什么借口,都不能说自己进过花楼。
苏明樟见她不说话,用疑问的语调嗯了一声。
柳儿掩面,“公子,过去的日子……太苦了,柳儿不想提,但是公子问了,我也就说上一嘴……”
“当年,我们都被大房的人带走了,大房公子对我……”
柳儿说到这里,用袖角擦了擦眼泪,继续道:“总之,为保清白,我是钻了狗洞逃出来的,逃出后,流落街头,以最低的价钱去给人家做苦工,我甚至都不要工钱,只要两个馍馍就好……”
后面站着的青姝听了又忍不住了,再次用极轻的声音跟江蕴道:“我怎么感觉她说的是我,分明只有我钻狗洞逃出来了。”
柳儿接着道:“公子来找我时,我早就在旁人院里干苦活许久了,我知您也不能满城挨家挨户搜,我不怪您……”
青姝:???
“她说她不怪相爷?我没听错吧?”
这句话声音有点响,苏明樟回头看了青姝一眼,青姝立马捂嘴。
江蕴轻声道:“让你安静些看戏了。”
苏明樟回过头,手指随意摩挲了一下腰间的玉佩。
若换作多年前,他一定会心疼,想要快些待她好,让她淡忘过去的苦楚。
但是现在,苏明樟已经本能地疑心重了,再加上她方才有意污蔑江蕴……少顷,他问道:“那又为何会突然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