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儿没想到苦肉计会不好使,眼看自己被揭穿,她不得已换了招数,干脆直接承认后示弱。
她显示掩面一通哭,然后抽泣着道:“公子……我是怕,我实在是怕,我如今色衰,与公子的情谊又过去这么多年,可我实在无处可去了,我……我只是想留在公子身边,公子看在我是伤了自己,而不是伤了旁人的份上,就……呜呜……”
在苏明樟这种人面前,说实话示弱肯定是比坚持谎言要好上许多。
他轻叹了一口气,觉得这哭哭啼啼的事情,比朝政要麻烦许多,不过在决定她的去留之前,他更想弄清楚些别的事。
“别哭了。”
苏明樟不太会哄人,有点生硬地说了这三个字后,问道:“十年,你在何处,为何我过去没能找到你?”
苏明樟知道,当初他们苏家二房是被大房害死的,而后,二房的下人们被压价,去了大方做苦力,所以当他后来起势力,解决了苏家大房之后,是仔细查了府里下人的。
没有柳儿。
当时他查过周边的人衙子,查过流浪街头的女子,甚至连饿死街头的尸体也查,都没找到人。
面对苏明樟这个问题,柳儿有些回避。
事实上,她在苏家大房还没落难的时候,就已经被赶了出去,因为她怀上了大房公子的孩子。
她原以为自己能尽快得到个妾室的身份,但不曾想大房的当家主母比二房的狠上一万倍。
二房主母虽不同意儿子娶自己,但也只是苦口婆心劝说,而大房的主母则是直接深夜让人把她绑了,扔到了当地花楼的后门处,换了二两银子回去。
她本就是被大房买来,去接近二房用的,又不是什么清白人家的姑娘,大房主母一心想让苏家往上爬,怎么可能容忍这样大女子被收房?还母凭子归?她呸!她会缺孙子吗?
而柳儿进了花楼之后,鸨母才知道她是个肚子里有货的,觉得二两银子都买亏了。
柳儿被拿掉了孩子,然后郁郁寡欢,调整修养了好一段时日后,被迫换了花名,然后开始赚银子活下去。
因着她是个掉过孩子的,姿色也不顶尖,自然身价低,伺候的也都是些没有身份地位的客人。
她日日关在房中,客人事了后睡一夜匆匆就走,与她所谈也只有一些男女之事再无其他,久而久之,她近乎与外界隔绝。
过了几年,模样和身体都憔悴了,才得以用自己攒了多年的银子换了自由,然后嫁给了一个那方面有缺陷的普通男子,当他的遮羞布,自己也有口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