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蕴想着他忙,自己先前又惹他不悦,多帮这些,也算是帮他分担,向他示好。
江蕴见他来,道:“替相爷解忧是应该的。”
刑部尚书因刚想说话但被打断,意味着他喝到水的时间又要再晚上一点儿,痛苦地在地上闷哼了两声。
若不是要省着仅剩的那点儿口水,他巴不得把相府里所有人祖宗十八代都骂上一遍。
苏明樟没有理会他,只是大步从他身边路过,站到江蕴的小桌案边上。
他今儿骑马出去,穿的一身黑色直缀上沾染了些血腥味,连带着数日的烦闷疲乏,看着实在没有半点儿亲切模样,江蕴也不知他会作何反应,有些忐忑地抬头与他对视。
片刻后,苏明樟问道:“讨好我?”
语气里不见什么喜怒,倒是戏谑的成分多一点儿。
江蕴下意识的想反驳。
谁稀得讨好他?
但是话到嘴边又改了口,咧嘴一笑回了句:“对啊。”
彼时他身后是暮色残阳,眼前的小姑娘一身藕粉色裙裳,从他身侧洒过去的余晖落到她眼睛里,泛起淡淡金光。
那双眸子弯了弯,不是什么美色无双的狐狸眼,却勾的人心头荡漾。
苏明樟都忘了自己方才是怎样戏谑的语调,也暂时将她之前那些个过分行径暂时抛之脑后,只想着俯身下去抱一抱她。
可明明,他清晰地记得自己在看到那话本子的一刻,甚至又一瞬间想着日后再也不必理会她。
他那时那样想了,也尝试那样做了,可她居然整个人缠住他抱住他,现在又大大方方地承认讨好他,苏明樟头一回觉得,被打一巴掌再喂一颗甜枣的感受会出现在自己身上。
他俯身到一般,闻到她身上的香味,依旧是早上时的药香,但是此时变得浅淡了不少,他突然想到自己今日奔波的地方,身上定是难闻的血腥味和马毛味,便停住了身,道:“那就你来审,我去沐浴。”
话音刚落,地上的刑部尚书又开始哼哼唧唧。
他现在只想喝水,交代完事情喝水,他们俩在那磨蹭许久,显然是没把他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