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江太傅就派人试探过,暗中试探,有去无回,明着试探,单那一个程风就让人难以应对。
可如今江蕴送上门来,又不敢立刻与他同归于尽,那就如一只待宰羔羊。
江蕴眼睁睁看着小厮走到床尾的窗边,对着天空拉响了那烟筒,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江太傅的计划。
她明白过来,自己不能耗,要逃。
一颗心砰砰跳得飞快,无奈之下,她看向了窗子。
江太傅早已将这个女儿当作仇人,见她此刻的动作,耻笑道:“想跳窗?你若是要先去极乐陪你娘,为父没有意见。”
江蕴将他的话当放屁,只毫无感情地道了一句:“‘为父’二字听着未免恶心,还请太傅自重。”
江太傅不以为然,“最多不过一刻钟,你我父女就要阴阳两隔了,如此想来,养你这些年也是白费银子。”
江蕴心想,那点手指缝里抠出来的银子,怕是还不如他嫖妓花的多。
这种话,也亏他说得出口。
她目测了一下高度,若是从此处跳下去,应该死不了,姿势好的话滚两圈应该也不会断胳膊断腿。
但姿势不好的话……
管不了那么多了。
江蕴闭眼深吸了一口气,下定了决心,正欲推开江太傅用最快的速度翻下窗时,却见远处有一极眼熟的马车驶来。
何止眼熟。
那是救过她命的,亦是日日可见的。
马车前的两个灯笼左右晃着,越来越近,映在她的双眸中,将双眸也染的闪闪烁烁。
相府的马车……
愈来愈近,愈来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