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蕴也紧张得很。
她其实并不敢真的杀死江太傅,若江太傅死了,自己估计也会被这小厮用匕首捅的满身窟窿。
这小厮虽说不怎么会武功,但毕竟是个男子,投机取巧她或许可以,但正面对抗她一定完蛋。
她知道若不是江太傅没穿裤子,又怕暴露身份,早就有一万种方法弄死她了。
场面再度僵住,沉默之下,疼痛似乎刺激了江太傅的理智,忽然间,他居然咯咯笑出声来。
江蕴听他颇为自信地说道:“我方才说错了,你不敢,你到底是不敢下手,我的这个好女儿啊,是多么惜命的一个人,为了苟活不惜为奴,这样一个人,会选择与我同归于尽吗?”
江蕴握发簪的手不易察觉地抖动了一下。
到底还是有点脑子的。
她被说中了。
发簪在江太傅皮肉中,即便抖动的再轻微,他也能很明确地察觉到。
他知道自己说对了。
既然她没有同归于尽的决心,又在这装腔作势些什么?他又何须惧怕?
江太傅冷静下来,看向小厮,然后有用目光指了指自己散落在地上的外裳。
小厮会意,但江蕴并没有看懂。
只见小厮收起匕首,两手拾起江太傅的外裳摸索了一番,在内侧的暗袋中找到一枚烟筒,只需轻轻一拉便会往空中射去一束烟火,伴随着刺耳的声响。
江太傅这么多年,在洛阳城中也私养了一些死士,这烟筒便是联络用的信号。
那些死士有的是功夫和计谋,就算江蕴拿着江太傅当人质,他们也有法子搞死她。
例如闯进门后袖中飞出一根银针,就会让江蕴还没反应过来就两眼翻白,断气倒下。
原本江蕴失踪时,这些死士就满洛阳城的找她,后来得知她躲进了相府,这些死士也就暂时无事可做了。
毕竟苏明樟暗中的人手绝不比他江太傅少,真要对相府动手,只会偷鸡不成蚀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