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半抬着眸子,他以为他是锦鲤么,摸一摸百厄除尽,无病无灾?
(宿主,凌子寂确实有锦鲤一族的血脉,不过到他这儿,没剩多少了。不然,他也不会运气这么差。不过,缓解一下疼痛应该是有效果的。)
它不想看见宿主那么痛苦的样子。
大概是一路走来,宿主真的吃过太多苦了。
“没事。”
身体的疼痛她不是不能忍受,只是想着她现在经历的痛苦,是那个人每时每刻都在经历,直至死亡的那一刻,才算解脱,这种感觉加剧了她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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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回响着夜深人静时,她曾经心中最恶毒的祈祷,指尖儿刹那间收紧,无一丝血色。
死了吧,死了就解脱了。
别再叫了。
她不想听。
死了,她就不用捂住耳朵也睡不着。
死了,她就不用坐在教室,听见外面救护车的声音都胆战心惊。
死了,她就不用别人在外面玩耍时,她却盯着吊瓶里的点滴一点一点流进那人的血管里。
死了,那个夏天。
她也死了。
脑海里的声音越来越嘈杂,敲锣打鼓的,哭泣哀嚎的,似要将她拖入无底的深渊。
你就是这么恶毒。
你如愿了。
为时已晚。
你现在做的一切,不过是自欺欺人。
别装了。
你应该高兴啊。
见师父的样子越来越不对劲,凌子寂索性把心一横:“师父,弟子不是有意冒犯的。”
鱼尾骤现,他搂住她的脖颈,柔软的鱼尾在她的腰上缠了一圈儿。小心的托着那双冰凉的手,放了上去。肌肤相触,尾鳍不可遏制的卷了又卷。
那是不同于他体温的双手,仿佛有魔力一般,让他软得没了力气。
他半倚在那清冷的怀抱里,师父闭眸,宛若庙堂里普渡众生的菩萨,让人不敢有丝毫逾矩的心思。可越是这样,心底晦暗的心思就越压抑不住。
他莫名想起了以前看过的画本子,妖媚女妖引得佛子堕入红尘的故事。
只是换了角色,他像那女妖,有些不知廉耻。
鼻尖儿都是师父的气息,近在咫尺的距离让他一动也不敢动。
好近啊。
思绪飘远,他的储物袋里还有许多以他和师父为原型的画本子和春宫图。
第一次从别的弟子收缴来的时候,他躲在寝殿内看得面红耳赤。
后来,他下山,悄悄买了许多。
《清冷师尊的心上宠》
《半妖弟子在劫难逃》
《虐恋情深之师尊的弟子黑化失败了》
《师尊今天杀鱼证道了吗》
有些羞耻的情节,让他止不住的幻想。
若是师父要囚禁他,在他身上锁上细细的链子,他才不会像画本子里那样,想逃呢。
脸上的热气越来越多,比起画本子,靠想象丰富情节,春宫图就大胆直白得多。
他无意间翻开时,里面的绘画栩栩如生。
原来,原来,他的尾巴竟有那么多的妙用。
绘画里,他的尾巴亲密无间的缠上了师父,师父不恼怒,温柔的笑着,低低垂首,怜惜着他,疼爱着他。
自打看了这些画本子,他的梦境里便多了很多不可描述的东西。
他小心的克制着自己,生怕别人发现他这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他害怕师父遭人诟病。
也害怕师父厌弃他,说他大逆不道。
“唔。”
尾巴上的手动了,他忍不住哼出声。
一下,一下,轻轻的,像羽毛扫过一样般。
舒适得想吐泡泡。
他感觉到身体软成了一滩水,手指抓住她腰腹的衣衫,眼尾熏出了丝丝缕缕的水汽。不知道师父知不知道,他们这一族,尾巴是爱侣之间才能抚摸的。
因为,这代表了求欢。
他低低轻颤,似荷叶里的露珠,摇摇晃晃,不成样子。害怕掉进水里,失了荷叶的撑托,与那一汪水,别无二致。他紧紧攀附着荷叶,脖颈微扬。
“师父。”
他蓦地惊醒,收回了旖旎的思绪,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师父陷入痛苦之中,也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对师父心生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