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的鲜血沾染在了他的睫毛上,他用手擦了擦,看着地上稀烂的野菜,手指都在发抖。今日,他和爹爹的口粮都没有了,只能饿肚子。
(真是太惨了。)
“你的伤口需要处理一下。”
“没,没事的。”
这点伤,过段时间就会好了。
林子矜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头晕目眩袭来,他的眼前只剩一片黑暗。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吗?”
好巧不巧,往她怀里栽来?
(应该不是吧?)
薄凉的指尖儿握住了他纤细脆弱的手腕儿,把了一会儿脉,她觉得她可以重新给他挖一个墓,把他埋进去比较好。
瘦得皮包骨头,在她怀里的重量轻如羽毛。即使晕倒了,仍止不住的发颤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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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是有癫痫吧?
将人带回家,处理好他的伤口后。烧了一些热水,将暖袋放进了他的手心儿里。他的睡相很没有安全感,蜷缩成了一团,像个小羊羔一样蹭了蹭暖袋。
似乎睡了很久很久,林子矜才悠悠转醒。他好久没有睡一个安稳的觉了。有柔软的床铺,温暖的被子,阳光清新的房间,无一不让人赖床,只想一直睡下去。
他坐了起来,陌生的房间让他很是紧张。
这是哪儿?
这里不是他的家!
肚子咕噜噜的叫了几声,胃痛得几乎痉挛,他真的好饿。
“你醒了?”
清冷的声音落在了他的耳畔,他便看见了她。黑色的长发像上好的丝绸,柔顺美丽,一张脸比男子生得还要好看,只是她冷漠得让人下意识就会忽略她的长相。
“吃饭吧。”
趁他睡觉的功夫,她去镇上换了一些米面油盐。简单的熬了一锅小白粥,很适合病人吃。
(宿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只会熬白粥。一盆水一把米,谁不会似的。)
她懒得搭理系统聒噪的声音,将一碗白粥塞进了他的手里。仔细一看,他那瘦得跟鸡爪子般的手上布满了很多细小的伤口,很像锋利的茅草割破的。
米粥的香味儿引诱着他的味蕾,但他迟迟不敢动口。
她是谁?
为什么一点儿也不嫌弃他?
“没下毒,不吃就冷了。要是嫌我做得难吃,你自己去做吧。”
她三两下就喝完了一碗粥,虽然没什么味道,但也不至于难吃吧?
闻言,林子矜急切的解释道:“不,不是。”
只是,这碗粥对他来说太珍贵了,他舍不得吃。他已经不记得米饭是什么味道,口腔里只剩下了野菜的生涩和寡淡。捧着碗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眼泪止不住的簌簌直流。
叶霜君满脸问号,她煮粥没放辣椒吧?
“你能别哭了吗?”
看得人眼疼。
“对,对不起。”
林子矜擦了擦眼泪,不小心碰到了额头,才发现他额头上的伤口似乎已经被包扎好了。
她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
好得让人……
“这柜子里面的衣服是我爹爹的,他已经过世了,若你不嫌弃的话就换上吧。”
他宛若一个衣衫褴褛的要饭人,破旧的衣衫勉强能够遮体。
虽然现在的天气还不是很冷,但早上和晚上的温差非常大,一不小心就容易感染风寒。
“谢,谢谢。”
理智告诉他不能一直接受她的好意,可是接受她的施舍,能让他苟延残喘的活下去去照顾爹爹。
“我先出去了,换好后我送你回家。”
出了房门,外面的天色已经黑透了,颇有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压迫感。以目标人物的倒霉体质,他一个人回去的路上指不定要出什么幺蛾子。
以防万一,她好人做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