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睛一看,两位老头子脸上都挂了彩,明显,我爹挨得更严重些。
鼻梁断了,
眼眶青了,
嘴角全是血,红了。
胖胖的赵老爹,只是额头磕破了皮,肿了个大包。
两人走出门,一个往左,一个往右,就这么分道扬镳。
爹爹往右走,是回沈家的方向,显然没瞅见我跟郑知南,他出了酒楼才想起用袖子遮住伤口,像一条败家之犬,遁了。
赵老爹往左走,没走几步才想起要去买药酒,结果迎面撞上了我们。
我哪壶不开提哪壶:“赵世伯,你这是?”
想来,赵老爹也清楚我和我爹这些日子不对付,他倒未曾迁怒我,反而停下来,饶有闲心解释:
“我们约在倚玉楼碰面,你爹想替沈藏锋赔罪,这老东西也自知他儿子配不上我姑娘,只是腆着脸一味赔罪,想让我女儿放他儿子一马。”
我看了看赵老爹额头上的肿包,开口:
“哦,那世伯怎么会搞这么僵?我爹打您了,威胁您了,还是?”
赵老爹从鼻腔里冷“哼”一声:
“这老东西养出这种儿子,还有脸上门求老夫,老夫把他揍了一顿,替小二出口恶气。”
我憋住笑,我爹那人吧,一向懂些拳脚功夫,赵老爹绝非对手,偏偏我爹于心有愧,只能被赵老爹按着打。
我再次开口:
“按我爹的脾气,他不应该好意思还手呀?”
赵老爹摸了摸额上伤口,不好意思挠了挠鼻子:
“我追着揍你爹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头磕地上了。”
……。
等赵老爹捂着伤口走远了,我终究是没忍住,笑破了功,可笑着笑着,顿感一阵心酸。
此刻,我真的很羡慕赵姐姐——
和她相比,我的兄长恨不得要我的命,我的爹爹防我比防贼还严实。
郑知南揉了揉我的脑袋,本以为我会难过地在他肩膀上靠一靠,结果,我拽着郑知南恨不得脚踩风火轮,赶到衙门去。
与其顾影自怜,不如发疯,创死褚公子那丫的。
我好好一盘棋,他偏偏来捣乱。
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