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子,骗走了我家的玉观音,骗我按手印。”
“李公公,骗子,让我喝酒,放我走,我肚子好疼。”
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长安,忽然一把挣开奶奶的怀抱,一时比划着双手,一时捂着肚子,似乎要呈现当日的场景。
一时,场面乱了起来。
衙役连声唱喏着“威武”,那杀威棒一声声击打着地面,好不容易长安才安静下来。
又恢复了安安分分,窝在奶奶旁边跪着的模样。
这事情,一下子变得复杂起来。
连带着欧阳大人,也陷入了沉默。
原本,只是几名原告联名状告齐家强买强卖,结果,拔出萝卜带出泥,让一个疯子在公堂之上,指出齐家有杀人嫌疑。
长安口中的李公公。
8年前来过江南?甚至在齐家的南风馆,亵辱孩童。
这里头,怕是牵涉到更大的秘辛。
齐老大咬死了,一个疯子的胡言乱语,根本不足为信。
这件事过了多年,要想立案谈何容易?欧阳师兄思忖良久,因为这桩案子牵涉背后牵涉的人,身份特殊,于是打算择日再审。
但,却又派了几重精干,将冯氏祖孙俩好好保护起来。
欧阳知府的态度,已经很明白了。
他这是要深挖这件事了,从这位欧阳大人乔装去齐家当铺那日,他就动了要整改这股不正之风的念头,齐家倒是派管家和这位欧阳知府,打过几次交道,但欧阳知府软硬不吃。
一时,齐家也摸不住他的脉。
下堂前,看着冯氏祖孙被衙役带走,重重看护起来,齐老大心有不甘,阴恻恻盯着他们退下去的方向看。
这才叫真正的打草惊蛇。
惊得是蛰伏幕后多年的李公公,那条老蛇。
……。
欧阳师兄走下公堂,路过后堂时,我正踮着脚尖靠在郑知南肩上“咬耳朵”:
“冯氏祖孙目前是安全的,但我信不过衙门那群人,我们……”
话没说完,欧阳师兄一个眼刀丢过来:
“你们也听老半天了,走吧。”
“还有,衙门是严肃之地,你跟你家那位能不能庄重点?”
我到底哪里不够庄重了,但我懒得反驳,一个白眼甩给他,箍着郑知南的胳膊就往日常他清谈的书房走。
才落座。
屏退众人后,我单刀直入:
“欧阳师兄,不是我不够信任你,但衙门那群人,在你上任之前便在当差,跟前头那几位知府或多或少有点交情,冯氏祖孙的安危,全交给他们负责我不放心。”
闻言,欧阳师兄思索片刻,从善如流喊来了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