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家,表面这花团锦簇下,怕是藏着累累尸骸吧。
等我眼睛消肿,嘴巴血痂淡去,还是得去齐家一趟,跟这伙人过过招。
我心里藏着事,翻来覆去像摊煎饼似的睡不着。
我咕噜噜又翻了个身。
对着烛光,盯着手腕上那只晶莹剔透的玉镯发呆,这枚玉镯该是从一块完整的玉石里取材,凿刻而成,一丝瑕疵也无。
唯一的不妙就是,腕口大了些,戴在我手上,总有种瘦骨伶仃的错觉,衬得我腕骨纤细,仿佛一不小心就会被我摔出来。
这晚,我反反复复把这只玉镯取下,戴上。
再三权衡:要不要摘下来?万一摔碎了,碰断了,或者掉下来怎么办,万一被人偷走怎么办?还给我未来婆婆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折腾了大半宿,到了清晨才迷迷糊糊睡过去,一大早就被小福宝喊醒。
原来,齐家又一次下帖子了。
“齐老夫人亲自下帖,邀请沈大小姐于四月中旬,赴牡丹宴”。
我掐指一算,还有小半个月时间,足够我养伤了,于是让小福宝把带来的食盒留下,她可以滚出去了。
小福宝讷讷地,怎么感觉我这几日特别燥?
我也奇怪,这几日爹和娘命小厨房炖了燕窝红糖羹,偶尔送过来以外,几乎不敢绕着我这院子走,哪怕是出门碰上了,一个赛一个慈祥,像个没脾气的老头老太太。
某天,我决定小福宝问问原因,她再一次讷讷开口,像一只吓呆了鹌鹑:
“小姐,你不记得了吗?前日,你砸了书房一方上好砚台,命人砍了院子里种了10年的老树”。
“昨日,小姐还命人把湖给填了,说那鱼胖得丑到你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