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不必与妻子说,庾征只道:“如今,我们已不再年少,回首往昔,与你共同孕育五子,这一路走来,风风雨雨,在我的心中,唯有你才是我此生最为重要之人。无论生死,我都愿与你同衾共枕、同穴而眠。
纵然我纳有小妾,但你何曾见过我让那些妾室们到你的跟前耀武扬威,故意找你麻烦?你要牢记,你才是我的正妻,又何必同那些年轻不懂事的小姑子般乱吃飞醋?”
桓氏轻轻擦拭去眼角的泪水,丈夫的这一番话将她内心的坚冰渐渐融化。
的确,他们都已经步入中年,那些年少轻狂时的情爱纠葛也早已成为过去式,现在说这些只会显得矫情。
尽管心中的怒火已开始平息,桓氏的面容却依然保持着冷淡,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缓缓道:“好,不提苏氏,咱们就单说五郎吧。五郎可是你亲儿,他今日遭受如此奇耻大辱,你作为父亲大度轻易掀过此事,可五郎怎么办?你都不去维护他,还有谁会护着他?”
说到此处,桓氏的声音略微提高了一些,语气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你难道不知谢氏有多么过分吗?他们将五郎羞辱得体无完肤,若换作一个脸皮稍微薄些的人,恐怕早就受不了这份屈辱而自尽了!”
“我当然知晓。”庾征沉沉道。
桓氏猛地转过头来,美目圆睁,狠狠瞪着他,眼中仿佛燃着熊熊怒火,质问的意味不言而喻:既已知晓事情始末,为何还不为儿子撑腰?
庾征自然将妻子的不满尽收眼底,他嘴角微微上扬,轻蔑地轻嗤一声,沉声道:“卿卿何必如此着急?今日所受之耻辱暂且铭记于心,待到他日时机成熟之时,再一笔笔清算总账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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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氏闻言不禁一愣,满脸疑惑地望向自己的丈夫,追问道:“夫主这话何意?妾身愚钝,望夫主明示。”
只见庾征压低声音,道出实情:“官家体内的毒素清除了,但终究还是落下了病根,只怕是没剩几年好活......”
桓氏听到这里,双眸突然一亮,急切插话道:“莫非夫主之意是等到楚王登上大位之后......”
话未说完,便用充满期待与询问的目光紧紧盯着庾征。
庾征并未言语回应,而是递给她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那意思分明就是——你心里明白就行。
桓氏瞬间恍然大悟,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抹得意之色。
对啊,只要耐心等待楚王顺利登基称帝,到那时便可新仇旧恨一并讨回!看看他们谢家还敢如何张狂跋扈!
庾征不动声色地扫视了一眼身旁的妻子,瞧她一副喜形于色的模样,心知肚明她已领会其中深意,于是便缄口不言。
然而实际上,庾征内心深处还有更深层次的盘算和考量,只不过这些想法暂时不方便对他人吐露罢了。
他向来都不是那种能够忍气吞声、任人欺凌的软弱之人,此次儿子当众受辱这口气,无论如何也是咽不下的,这笔账迟早都得好好清算!
夫妻俩把话说开,二人之间的隔阂似乎也消融了些,桓氏这才想起,他们许久未曾这般说话了,是何时开始的呢?
是知晓夫主纳了雎儿开始的,自那以后,她与夫主每说两句话都得带火。
今日后,二人感情似有破冰。
另一边,晋离亥的眼线来汇报了情况,知晓桓氏雷声大雨点小,什么事也没发生,他心中兀自失望了会儿,暗道可惜。
唔,也不是没收获,起码钟情与昭之绝无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