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本意是培养熙儿到十四岁。
这十四年里朕会为他培植属于自己的力量,没想到事发东窗来得如此之快。”
姜玉瑶将龙床左右两边的幔帘挂在了金钩上。
雪已经停了,冬日刺眼苍白的阳光从殿外照射了进来,落在了鹤砚清苍白的面颊上。
他眼神犹疑,却又不敢细问。
过了十来日,鹤砚清情况彻底稳定,姜皇后便带着皇帝与太子返回皇宫。
皇帝伤势转好以后,见皇后始终不提当日之事,不再朝着自己吵闹说要离开。
只是鹤砚清感受得出来,他的皇后很是沉郁。
鹤砚清担心姜玉瑶步她母亲的后尘,可他依旧不愿就此撒手。
鹤砚清便找来王太医拿来那药,是真的动了那心思。
当日黄昏前,天晟帝便来到了凤鸾宫中,大太监将一碗汤药放在桌前。
宫中所有人都被遣散了出去,就剩下帝后二人。
姜玉瑶神色很是平静的看着鹤砚清,长睫还是颤了颤,她还是料到了所有。
如今的她,已经能猜到鹤砚清所有的心思了。
“皇上,这是下蛊之前,让我昏睡过去的药剂吗?”姜玉瑶幽幽的看着他。
鹤砚清瞳孔缩了缩,有些惊讶,不过那都不重要了。
身影修长的皇帝,身姿如松鹤,他端起那碗汤药走了过来,在姜玉瑶身边坐下:
“当日,朕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心理准备。
可你没有让朕去死,你对朕是有几分心软在的,是有几分感情的。
既如此,朕再无法心甘情愿的放手。
可是瑶瑶,朕不愿见你痛苦一生,朕愿意为你的余生负责,将这世上最好最尊贵的人生都给你。
你把药喝了,忘记一切,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皇帝的语气甚至是带着一丝乞求,期盼,什么法子都没有用了,就剩下这等卑劣招数。
鹤砚清沉郁的眉眼紧紧圈着她,神色固执,透着一股疯魔来。
姜玉瑶端坐在榻边,眼角看了那碗冒着热气的汤药,眼神悲戚的看着鹤砚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