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鹤砚清与姜玉瑶换了一身全黑的衣袍,鹤砚清搂着她的腰肢从前姜太师府的后院踮脚飞跳了进去。
白日时,姜玉瑶说不愿意去,可鹤砚清分明看见她是想去的,所以就带着她悄悄的来了。
月华如玉,辉映庭院一地残破。
那温柔月色落在世子墨色长袍之下,锋利的五官也被磨去了一些锐色棱角,饶是多了几分温和。
他松开姜玉瑶的腰身:“去吧,去看看。”
姜玉瑶回眸看着世子,轻声说了句:“谢谢。”
这残破的庭院,尘埃遍地,四处都是断掉的枯枝与乱生的杂草。
十一年过去了,姜太师府的往日辉煌早已不在,只剩下破败,与当日东窗事发之下的惊魂记忆。
姜玉瑶站在一棵樱花树下,抬眼看着这棵没有死去的樱花树,她低声道:
“这棵樱花树,听我父亲说,曾是我父母的定情树。
我母亲说,樱花树会一直好好的,她与我父亲也会一直好好的。
如今树在人去,往日的誓言早已湮灭在那场浩劫里。”
鹤砚清问:“你父母怎是在姜太师府定情的?”
姜玉瑶回眸对着他解释,眼睛眯了眯有星星闪烁的样子:
“我母亲当年是伪装成男儿身的举人,榜上有名。
有一年姜太师府举行宴会,祖父邀请了一些学子与一些才学之人来,我母亲就在里头。
那一年正逢我父亲科举落败,爱上喝酒,我母亲就是这样走入他的人生的,一开始是无话不谈的知己。”
姜玉瑶说着,又是一笑:
“这些都是我父亲给我说的,他说,他当年一直以为我母亲男子,失落了许久。
甚至已经告诉祖父自己有龙阳之癖的预兆,还被祖父罚了呢,请了好几位太医来给他开药吃,让他只能喜欢女子。”
鹤砚清发现此刻的姜玉瑶是快乐的,她只要一说起姜家的任何一件事,都是快乐的,话也会多起来。
她浑身都散发着温柔与轻灵,昳丽如霞月的姿容,一时明艳起来,脸上的那层灰也不复存在。这是她在雍王府,从未有过的轻松。
姜玉瑶低着头,喃喃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