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确定的说“那个话务员好像称呼他许同志,也有可能是徐。
嗯当时有杂音,我也没仔细听清。怎么了副厂长,您别这么严肃呀!”
董二成听见许跟徐两个姓氏,吓得心里一咯噔。
脸色乌漆麻黑的!不知道心里在想啥!
他的手掌下意识地狠狠按在听筒上,由于用力过猛,掌心与听筒严丝合缝,渐渐地按出一道道厚重的指印。
佟福子在电话亭守了五年多,桐花巷大大小小、家长里短的事,没有一件事是他不清楚的。
头一回见有人接电话,没接着,面色这么难看的。
诚然董二成现在的脸色看上去确实不好,活像被泡在马尔福林里,憋了很久,憋出来的铁青色。
当然他现在的心情也没有多好,不管是姓许还是姓徐,对他来讲都不是一件好消息。
如果是姓许的,找他闺女,那说明要债的来了。
如果是姓徐的,找他闺女,那说明催婚的来了。
两两相对都不是啥好事儿!
“董厂长,您看您能把手稍稍移开么!我们这都是公家财产,上面报修也不容易!”
佟福子看着豆大的指印,以及稍稍变形的听筒,心疼得整个人快扭曲了。
他就是靠这部电话吃饭的,这电话要是废了他也就跟着废了,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他只能硬着头皮说出了这番话。
董二成这才注意到红色听筒,已经被他捏的稍微有些变形。他轻咳了一声,装着没看见一样。
整理了一下衣袖的领口,大摇大摆的离开了临走时,还拍了拍佟福子的肩膀。
“福子,你不错,国家就需要你这种爱护公物的人才。
你是个好同志,如果你在钢铁厂,我一定给你发个流动红旗,以示表彰。”
佟福子无措地点点,被动的接受了这番赞赏。
两眼相对间,佟福子会意!合着他是想让自己负全责啊!
这董二成也忒不是东西了,怪不得他老婆会掉茅坑!一定是老天看不过眼惩罚他。
不过他是巷里街道听闲话的好手。自然也清楚这个看上去好说话的副厂长,实际上有多难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