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很难说。”
谷大用很有信心。
“事在人为。”
余甘审理此案果然对强奸一事没有细问,就让人打洪徒一顿板子。
洪徒没想到又多这么个罪名,一边分辩一边挨板子,他分辩完了,板子也打过了。
他还想分辩,余甘不让,因为她认为此事已结,无须再审。
而反贼一事,由于余甘自己在贼窝呆过的,她的许多好朋友,包括她的师兄也是反贼,所以她一听这个词就不想审了,心里反而有点同情洪徒。
葛儿让她看洪徒身上的刺青,她一个女孩子家当然不便看男人裸露身子,也说免了。
又再审一会儿,就令人将洪徒放了。
剩下就是钱老三的事,该如何在文字上做功夫,让一个案子没有破绽,那是他的事,他这个师爷几个月来就干这么一件事。
谷大用感到无比沮丧。原来他还瞒着葛儿一件事。
这案子原本他有办法应付,无需发给余甘来审,而且罪名也定了,洪徒只待秋后处决,是一个可以了结的案子。
问题出在他向正德要爵位,正德让他跟刘瑾和李东阳等人商量。
刘瑾倒是好说,因为谷大用开了个头,接下来他也能弄一个爵位。
可内阁的人全都不同意。
李东阳说洪徒虽然反形已具,可还没有造反,不能当反贼处理。
而且内官没有封爵先例。曹吉祥没有封爵,封爵的是他的侄儿,所以说什么也不同意。
正德也觉得内官封爵,势力大增,跟左班官无法平衡。
可他让谷大用纠缠得不耐烦,才想出这一妙着,先让余甘和稀泥再作打算。
洪徒死里逃生,从此不敢在稠人广众中露面。
这件事过后,有一天,余甘和葛儿闲谈时说:
“当今贪官污吏这么多,为何没有人来告他们呢?”
葛儿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想倘若告到你这儿,不是臭骂,就是打一顿板子,管什么用呢?
余甘接着说:
“刘瑾是个大大的坏官,这会儿案子太多,等闲下来,你带几个人将他拘来,必要重重责打他一顿。”
葛儿深受刘瑾大恩,听了这话吓一大跳。
当天,他就找借口回京,将这事向刘瑾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