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预迷茫地摇头,眼神像只迷途的羔羊。
陆庆祥回了一句,因为这个合作不是两系之间的合作,甚至不是你琏二哥同石老爷子的合作,而是在向石家的未来主事人石光珠发出邀请,这是一个关于未来的邀请,不属于留在过去的老人。
陆预又问,为什么不找陈伯父或者柳伯父出面呢,明显关系更近些。
陆庆祥听到这话,突然想和预哥儿讲讲长辈该教的东西了,以往这些东西不是他不想教给自己的儿子们,只是他们像是长不大、成不了事的样子,教了反而害了他们,这是做父亲的失败,这是他不如他弟弟的地方。
他问陆预,在你心里,是琏二同你哥哥关系近些、还是陈二同你哥哥关系近些?
陆预说不知道,应该差不多近。
他又问,在你心里,是琏二同你关系近些,还是陈二同你关系近些?
陆预能答了,说是和琏二哥关系近些。
陆庆祥于是问,你可以做你的主,但不能做你哥哥的主。那陈二能做他父亲的主吗?
陆预到这里有些明白了,沉默地不说话。
陆庆祥接着问:”你知道为什么你大伯我能坐上副枢密使吗?“
陆预说是大伯才干上为陛下赏识,下为僚属敬佩。
可陆预往日印象中稳重古板的大伯却笑,笑骂道:“屁!预哥儿,这话就是糊弄糊弄外面人,你却不能这么认为。”
陆预点头说知道了。
他说了一句,“预哥儿,论才干我远不如你父亲,我能做到这个位置,不是因为我们有能力,而是因为我们弱。”
陆预很是不解,有些震惊。
于是陆庆祥继续往下讲,“我能做到这个位置是有其他勋贵人家的支持的,光靠江南系勋贵是万万不够的,而漕运系、西南系之所以支持我不是因为他们觉得我好,而是因为他们在枢密院的实力不够,他们不希望让元从系的人在中枢一家独大,而我们恰恰很弱,是可以合作、讲价的对象,所以他们才会推我。
但没有人希望自己一直处于弱势的地位,尤其是将来西南系入京,我们就会陷入前有虎、后有狼的境地,这不是你琏二哥同陈老二关系好就可以忽视不见的。为了将来两方面子上好看,这个时候就要面子难看些,这就是你琏二哥要做这件事的理由。”
陆庆祥同陆预讲的只是比较浅的道理,可往深里就又是一番详情。
贾琏要牛继宗和俞鹤伦推虞昭文,石秉泰推他和萧愈,是一种设计,但这个设计是建立在诸多大的前提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