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们 ··· 我们只是瞧着那头有热闹 ····· 不是想跑出去 ······ ”
银甲卫冷笑:
“ 看来小姐还是不够累,都有闲心看热闹了,周婶子别干了,把活都给他们二人 ”
周婶子是这庄子上的管事,鱼米镇穷苦,她瞧着颇有些清瘦,人也是好说话的面相。
听着此话也不敢说什么,放下手中的簸箕,赔着笑开口道:
“ 诶诶!老婆子知道了 ”
南淮安眸中满是怒火,却不敢吭声,只含着眼泪要接过簸箕。
南淮知却是一把接过,赔着笑对银甲卫开口道:
“ 大人、他二人年岁尚小,有不好的地方还望您多包涵,我替他们做就是了 ”
南映月听着此话、哭着跑到哥哥身后,颇有些瑟瑟发抖。
南淮安也没忍住眼泪,嚎啕大哭躲在哥哥身后。
银甲卫嗤笑:
“ 真是兄妹情深啊 ~ 成啊,都别干了,都等着三少爷干就是了 ”
“ 今儿个给你们放一天假,都回家歇着去吧 ”
一众佃户们欢呼雀跃,放下手头的活谢了恩就走了。
谁也不是傻子,瞧他们三个这样,便是再没机会起来了,何必还讨好巴结?
南淮知死死攥着拳头,面上浅笑开口道:
“ 大人教训的是,淮知受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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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甲卫浅笑着坐下:
“ 你不该恨咱们跟郡主,若不是郡主仁德,你们该跟方氏一样的下场 ~ ”
“ 咱们主子是何等人物,阳城县主岂能由得一个卑贱妾室作贱呢?”
“ 要恨就恨你娘吧、何苦做出这些错事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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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淮知终是忍不住开口反驳:
“ 我们也是郡主的手足!祸不及子女,为何还要这般磋磨于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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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甲卫嗤笑一声:
“ 祸不及子女的前提是惠不及子女,阳城县主如此照顾你们,善待妾室,你们却恩将仇报,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 ”
“ 上回的事都是你们生母的主意,郡主留你们一条贱命,已经算是法外开恩了 ”
“ 何况从贱妾肚子里爬出来的,也配同咱们郡主遑论手足?”
“ 这做人呐、要知恩才是,日子还长呢 ~ 三位可得好生受着才是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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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位银甲卫却是简单粗暴,先是上去给了南淮知一拳头,随即将两个簸箕交到姐弟二人手中。
方不满开口道:
“ 跟这群贱人废什么话?不听话就打!郡主说了不必对他们仁慈 ”
“ 只要人没死,怎么对他们都成 ”
南映月正欲上前去看哥哥伤势,却不得不屈服于淫威之下。
跟南淮安两人含着泪,有些踉呛的筛着稻谷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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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方家庄户上的麻婶子,已经带着笑脸出来接人了。
坐在马车里的嬷嬷率先出来,手上提着半死不活的秋意。
麻婶子表情未变、仍旧带着笑开口道:
“ 哎呦郑姐姐怎么今天过来了?可是大少奶奶有事儿要吩咐?”
随后打量着秋意裙子上的斑驳血迹,略带诧异开口道:
“ 呦!这是刚小产了?可是出了何事了?”
郑嬷嬷跟麻婶子也算是老交情了,听着此话,将秋意提进院子抬抬手,示意麻婶子进屋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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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婶子会意跟上,等进了院儿挥退了院内下人才开口道:
“ 这贱蹄子原是荣阳侯府、方侧夫人的大丫鬟,蓄意勾引三少爷揣了种 ”
“ 三少爷什么德行也不用我多说了,咱们大少爷现下正值晋升关键,怎能再陷入丑闻?”
“ 所以就把胎落了,大少奶奶叫我跟过来盯着些,以防出什么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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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婶子听着此话、狠狠啐了一口:
“ 呸!这方氏贱妾真是养不出好东西,隔壁南家庄子上就放着她生的三个孩子呢!”
郑嬷嬷知晓当时休夫的事,心下有些微微诧异:
“ 怎的就这么巧、都送到鱼米镇来了?”
麻婶子摆摆手:
“ 害!这地儿穷苦啊!南家也算望族了,这名下庄子就这么一个偏远的!”
“ 咱们可得盯仔细了,不能叫着贱蹄子上门,南家庄子上可都是公主府的银甲卫 ”
“ 要是冲撞了人家,公主还不得治咱们的罪!”
郑嬷嬷连连点头:
“ 放心吧,有咱俩在出不了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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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末已至——
皇宫内开始逐渐熄灭烛火,进入梦乡。
永安宫主院早早熄了灯,自从用了仓眠的药后、商玉婉睡眠奇佳。
东偏殿依旧是青黛值夜,青雅还说自个儿因祸得福了,不用再守夜还得了赏赐。
倒是叫青黛好一通白眼。
但打闹归打闹,她也担心青雅恢复不好,换药换的比谁都勤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