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不大好,万一他真不行了,自己日后……

杨立世辗转一夜,第二日清晨,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起床了。

出了院子,便看到害他夜不能寐的罪魁祸首,正在背书。

杨立世心里又气又怨,便伸手去拽他。

娇声娇气道:

“一天天的,净知道读书……”

啪!

书本无情地打到手背上。

杨立世,愣住了。

微微泛红的手,尴尬停留在半空中。

“你……打我?”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声调有些颤抖。

贺知章的心,抽痛一下。

可是,他想起昨日在佟家的见闻,又硬下心来。

“有人看着呢。”他板着脸说。

杨立世:?

不就那几个洒扫的仆人吗?

平日里又拉我手又掐我的腰,他们早就看得厌了好吗?

“贺知章,你吃错药了?”杨立世有点不高兴。

没想到,自己居然有被他拒绝的一天。

他怎么敢!

杨立世越想越气,小性子上来了,嘟着嘴道:

“这都什么时辰了?还不伺候梳洗呢?”

以往,贺知章都殷勤得很。

杨立世还未起床,他就吩咐下人备好热水和帕子,还亲自为杨立世洗脸。

很多时候,杨立世刚从被窝里出来,还睁不开眼呢。

贺知章就细致地给他擦了脸、束了发,换上一身衣裳。

又端来一盏醒神的茶。

当然,杨立世觉得,那是他做贼心虚罢了。

他昨夜在自己身上,弄出一身痕迹,可不得他来伺候收拾么。

往常是这样的。

可今早,杨立世睁开眼睛,房中空无一人。

他披头散发就出来了。

口还干得很。

好气啊。

杨立世鼓着两个腮帮子,贺知章看在眼里,点点头。

“是到时辰了。”他说。

杨立世立马把小嘴翘起来了。

还算醒目哦?

不料,贺知章板着脸,说:

“你去把水盆拿来吧,下人都烧好了,你自己记着放些玫瑰露。”

“衣裳要轻纱那件,天热了,你容易捂汗。”

“发冠就要那个银色的吧,要先擦擦,许久不戴,该落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