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是一位老妪,她身形佝偻,岁月在她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皱纹,每一道皱纹都似乎诉说着生活的艰辛与痛苦。

此刻,她满脸泪痕,双眼红肿,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不断涌出。

她以头抢地,额头重重地撞击在坚硬的石板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下撞击都仿佛是对命运的控诉。

她哭嚎之声震天,那悲痛欲绝的声音在大理寺的庭院内回荡:“青天大老爷啊!我儿被宋仲文当街打死,如今已经三月有余,这冤屈无处可诉,求大人为我儿做主啊!”

刘善眯起眼。他认得这老妪——半月前禁军巡夜时,曾见她蜷缩在宋府角门外啼哭。

彼时宋仲文不过轻飘飘一句“疯妇讹诈”,便让五城兵马司将人拖走了。

那一幕深深地印在了刘善的脑海中,如今再次见到老妪,心中的疑虑与怒火交织在一起,愈发浓烈。

“取宋仲文过堂!”他解下佩刀重重拍在案上,惊得梁间雀鸟四散。

当值差役面面相觑,终是在他冷厉目光中战战兢兢地退下。

时间缓缓流逝,不知不觉间,更漏滴至戌时,那清脆的水滴声在寂静的夜中显得格外清晰。

直至此时,宋仲文才不紧不慢地摇着折扇,迈着悠闲的步伐踱进公堂。

他身着一袭华丽的长袍,腰间束着一条精致的腰带,上面镶嵌着的玉佩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晃动。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傲慢与不屑,眼神轻蔑地扫视了一圈公堂,最后落在了跪地的百姓身上。

他嗤笑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哼,刘大人新官上任,倒是会找由头立威。只是……”

折扇“唰”地合拢,直指老妪:“这刁民之子冲撞我车驾,死有余辜!”

宋仲文语气愈发嚣张:“……依我看,刘大人还是少管闲事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