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笃笃笃笃”大声上楼。

楼下,寂静无声。

管家揣手保持缄默。

张日山小声嘀咕:“这回可不怨我...”

话一出口,立即招来张小鱼毫不留情的肘击,小臂及时格挡住,他还想再叨叨两句,就迎来佛爷温凉的眼神。

...立马安静了。

“管家,替我招待他们。”

“是。”

张启山上楼,来到明珠房间,门没关。

东北张家没给他留下什么好印象,他对张家人也并不关心,同意他们投奔并带人回来也不过是为了档案馆的重建。

越明珠抱着靠枕斜躺在沙发上,发现他停在门口一直没进来。

忍不住叹气,给他支招:“你要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就去书房把捧珠叫过来哄我,我在生闷气。”

就不该对金大腿寄予厚望。

要不是捧珠去整理他这趟远门的伴手礼,自己早就被哄好了。

张启山自然不能调头去叫捧珠,进门在她腿边空余的沙发边上侧身落座,声音轻而平缓:“没打声招呼就把他们带回来,是我不对。”

这堪称直白的让步。

越明珠很受用,十分好哄的爬起来:“我没生你气。”

“那是在生他们的气?”

“...生我自己的气。”

她搂住抱枕只露出一双眼睛,唉声叹气:“以前说要跟你同甘共苦,后来你应该也发现了是我在说大话,其实我不怎么能吃苦。”

练功怕起早贪黑。

练枪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断断续续坚持到现在,张启山带她出去打猎,别说兔子,她连靶场的靶心都没打中过。

思及这小半年的种种过往,她飘忽了一下视线:“现在我甚至不是你唯一的亲人。”

天底下还有比她更惨的人吗,随便叭叭两句,全是虚言。

“张小鱼,张日山,张管家...还有外面那么多姓张的人,全是你亲戚。”

“就我姓越。”

越说越糟心,她靠在沙发上,开始呜呜假哭起来:“八竿子打不着边的远房亲戚,还是穷亲戚。”

“上门打秋风的穷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