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为什么不可能?要我带你去看看她的尸体吗?”

说着段长温轻轻勾起嘴角,头顶的挂画被风吹的哗哗翻动。

“我清清楚楚的看到,她被那些原本应该献祭的外乡人活活打死的。”

“四肢扭曲,凄惨可怖,报应不爽。”

“不可能!她不会死的!”或许是段长温描绘的太过认真,老人提高了声音大声否认。

“为什么?”段长温顺势问。

“因为她是喜爷最虔诚的信徒!喜爷会保护她的!她从出生起就在供奉喜爷,是村里最有威望的神婆,她怎么可能死?!”

“但她确实死了。”凌厉的语调稍微松缓,段长温抬手,指尖略过头顶一幅幅挂画,“你们供奉的是黄皮子吧,供奉一只畜生,你们指望畜生怎么通晓人情?”

“你怎么知道?”眼底的悲痛还来不及掩去,又挤进惊恐,“既然你知道还敢对黄大仙不敬!黄大仙不会放过你的!”

“民间自古就有黄大仙娶亲的传闻。”段长温轻笑,笑意不达眼底,“那你猜猜为什么长辈要叫我们遇到黄鼠狼讨赏骂它们?”

“因为畜生就是畜生。”

黄村常年对黄鼠狼的供奉,使得它通了几分人性,却也不多。

黄鼠狼将整个村子的一切视为自己所有,所以吴二花遭人强暴为失贞,游客的侵犯是不敬,对待冒犯自己的人,它自然不会手软。

“你们以为杀人能平息它的怒火,不过是在教它人命不值钱,可以随意屠杀。”

话落,段长温掏出一只打火机,在老人惊悚的目光下随手点燃一幅挂画。

这些挂画的纸张都是用做灯芯的棉草编织,再拿香油熏制,瞬间整个房梁上的挂画“呼啦”一下全部烧了起来。

“你疯了!你疯了!你想害死我们全村人吗?!”

老人伸手去扑打挂画上的火焰,不管双手烤得通红。

“你们这些外面来的小贱蹄子,害人害己!”

“姐姐,我们这样做是不是不好?”看着老人家撕心裂肺的模样,沈墨池有些于心不忍。

心中暗暗咬了咬牙,端起放在祭桌上的一盆清水迅速跑到老人身边,他按住老人拍打火焰的手,将清水泼出去。

“婆婆,用水吧,用手会烫伤的。”

“不!”老人目次欲裂,看着因为那一盆“水”越发汹涌的火焰,她重重拍掉沈墨池手中铁盆,退了他一把,“谁告诉你里面是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