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那家伙又没有真死,被刨个坟就刨了呗。
嘻嘻。
叫他一天到晚都当谜语人,好刨。
一念至此,湛月也是决定不管朝廷的人在干嘛了,他和令商议了一番,最后决定在这座山头附近布下一层削弱噪音的术法,就这么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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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日峰。
令跟着湛月,一块儿到了寻日阁,说是要蹭一顿饭。
但湛月表示,今天他要和年一块儿下山去吃火锅,点最辣的那一档,令犹豫再三,最后表示自己的身体突然不太舒服,就这么又灰溜溜溜了。
在解决了噪音问题后,又过了几日,年离开了尚蜀。
她没让湛月跟她一块儿,但没有拒绝湛月在她身上刻下一道保护的术法。
湛月也习惯了年隔三差五就要出去巡游大炎,寻找那虚无缥缈的脱离【岁】的方法的做法。
而后,又过了几日,清晨,天蒙蒙亮。
一道蓝色的身影兀地冲入湛月的房间。
“别睡了湛月!不好了!”
令似乎很焦急,她一把扯开了湛月蒙着脑袋的被子。
一阵凉风吹过。
湛月睁开眼,一脸茫然。
令看着他,身体僵硬。
不好不好,这家伙怎么会是裸睡的?
湛月反应过来,他猛地瞪大了双眼。
“时停!”
我勒个零帧施术啊。
在时停中换好衣服,湛月才一脸幽怨地解开了术法。
令眨眨眼,看着原本躺着湛月的床铺,人呢?
“喂,令姐,这么冒失,是天塌下来了吗?”
湛月幽怨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
令干咳了两声。
“没,没看见啊我。”
湛月脸色更加幽怨。
谁问你这个了?
令脸上爬上一抹红晕,她强行转移开话题。
“先别管这个了!你还记得几天前我俩看见的那些天师吗?”
湛月脸色恢复正常,他摸了摸下巴。
“记得,怎么了?”
“那块石头被他们打通了。”
“嗯,然后?”
“然后他们失踪了。”
“失踪了?”
湛月皱起眉头。
他思索了一阵儿。
“失踪了的话——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令迅速回答。
“失踪之前,他们留下了一句话,上面说——”
她盯着湛月。
“——两祖的惩罚来了,不要找我们,不要来找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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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月皱起眉头。
他指了指自己。
“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无比确定,他这几天就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哪儿都没去,这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啊?
令也是叹了口气。
“天师府的那位也来了,毕竟牵扯到你,她作为知情人士,到场也是合情合理。我和她先谈了一轮,朝廷的态度很坚决,魏皇一定要你给出个说法。”
湛月不气反笑。
“要我给说法?”
令不说话。
湛月冷哼一声。
“令姐,辛苦,放心,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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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蜀官府。
湛月施施然站在敞开的大门之前,越过大院,看向公堂之上,面露无奈之色的老天师。
“进来说话,别站在那里让人看笑话。”
老天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湛月啧了一声,迈步进入,踏入公堂。
也许是老天师的要求,官府上下除了她之外,就没有第二个人了。
湛月大马金刀地坐下。
“魏皇想要我给他个什么说法?”
湛月的语气相当不爽。
老天师叹了口气。
“谁知道呢?”
“我记得你们天师府不是有一定的独立权力的吗?这会儿怎么人家叫干什么就干什么?”
湛月突然发问。
老天师脸上划过一抹怨气。
“你这个在野人士自然不清楚陛下的手段,封我当这个劳什子国师……算了,说了你也不乐意听,反正就是一些政治手段。”她又叹了口气,“陛下的态度很坚决,他一定要你给他个说法,要不我陪你一块儿去京都一趟?”
湛月啧了一声。
“他自个儿要挖别人的坟,挖出事儿来了,就凭着一条没头没脑的话,就要治我的罪?我何罪之有?还去京都,我不去。”
老天师心头哀嚎一声,果然是个苦差事。
“啧……那我随便给个回话就算了事,你确定不要一趟子说清?下回来的可能就不是我了。”
老天师摆烂似地说了一句。
湛月不爽地点点头。
“你不来,那是太尉,还是太傅来?还是说魏皇亲自来?朝廷是一定要和我撕破脸皮?也不见得。”
朝廷派了和湛月接触的是老天师——这就已经说明了朝廷的态度,朝廷只是借此事给湛月施压,并不想和湛月彻底撕破脸皮。
这种熟悉的被针对的感觉……啧,那句莫名其妙的留言不会是朝廷方面自个儿编造出来的吧?
湛月向来是不惮于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测魏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