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令姐,好巧,你也是过来看看?”
湛月打了声招呼。
令点点头,她脸上露出一抹怨气。
“睡得好好的,突然把人吵醒了,真是讨人厌。”
她的龙尾低沉地垂着。
湛月应和了一句。
“嗯,谁说不是呢。”
两人简短地交流了一番近期各自的生活情况,而后便愉快地决定同行。
离噪音的来源还有一段距离,两人也都不急,像两个普通人一样,慢慢地在山间走着。
“说起来,”一片噪音之中,令的慵懒音线依旧清晰,“你有好几年都没来拜访过我了吧?”
湛月讪讪一笑。
“这个……”
每次遇上令,不论是在山间,还是在尚蜀的大街上,只要碰上,令包请客喝酒的。
这本来挺让人高兴的,白嫖的饭谁不爱吃呢?
但奈何每次令都非得鼓着湛月喝,两个人你一杯我一杯,几分钟就是各自半斤白的下肚。
虽然说按照两人的体质,喝多少都没问题,但湛月总觉得这么喝太伤身体了,还有,每次令这家伙最后都会一头睡下去,真是随性。
她是喝舒服了,每次都得让湛月把她送回她的那个小凉亭,怪麻烦的。
关键她喝醉了手脚还不老实,颇让人头疼。
偶遇都如此,更别说上门拜访了。
带着年上门拜访,就是三个人大喝特喝,湛月一个人收拾残局,自己一个人上门拜访,就是两个人大喝特喝,湛月一个人收拾残局,回去后说不定还得被年埋怨。
看到湛月脸上的讪讪,令也是哼了一声。
“咱们离得这么近,平时都不走动,真是让人伤心……小心我也反对你和小年在一起哦?”
湛月苦笑了一声。
“令姐,咱就是说,能不能每次都喝成那样啊……我都没见到你写诗,光见到你喝醉了。”
令眼底闪过一缕尴尬。
“额,下次一定?”
两人谈话之间,已然走到了离噪音来源极近的位置。
两人默契地停下交谈。
一缕云雾悄然蔓延开来,遮掩住两人的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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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怎么样?”
“破解情况不好……越来越慢了,不愧是真龙之墓。”
“二号呢?你那边不是进展挺顺利吗?”
“组长,这玩意儿越往后头越难搞啊……不过,也就这两天功夫,我保证能破解开!”
“最好如此……”
天师小队的队长看着眼前被一大块巨型岩石堵住的入口,由衷地叹了口气。
真是难搞,“考古”的第一步开门就要花上两天功夫。
炸又炸不得,只能慢慢磨——当然,他估计就算是炸,也难得能炸开。
还有笼罩在这座坟墓之外的那层迷幻术法……真是不知道太傅大人是如何破解开的,他看了那层迷幻术法的残留术式,相当精密而繁复,如果是一个完整的术式,他估计自己连带着自己手下这些天师一块儿上阵,也得花个一周左右才能破解开。
“大部队就在路上了,大家加油,两天之内把这块破石头打开,也算是能挣到个功劳。”
“明白!”
勉励了一句,队长便转身,走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吹了个口哨。
一只鹰雀落在他面前的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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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怀中摸出一张卷起来的纸,随后绑在了这只鹰雀的脚上。
“去吧好孩子。”
他拍了拍鹰雀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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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缕云雾悄然缭绕上飞翔的鹰雀。
鹰雀兀地向上飞去,试图挣脱开云雾的缭绕。
一只大手猛地从云雾中伸出,抓住了它命运的咽喉。
“叽——叽——叽叽叽——”
被湛月抓在手上的鹰雀拼命挣扎起来,发出一声声锐利的尖叫。
但所有的叫声全都被不知何时缭绕在周围的云气所吸收得一干二净了。
“确定要看?”
令双手抱胸,站在一边。
湛月点点头。
“当然,要不然我拦下它干嘛。”
令耸耸肩。
“说不定是什么我们这些民间人士绝对不能知道的事情呢?嗯?你看,这还有泥封。”
湛月依旧动作坚定地解下了那卷信纸,利落地打开了它。
“老师,敬启:学生被朝廷委派,要开启祖龙的坟墓,如老师在后续大部队中,请替学生美言几句……”
原来是试图走关系啊。
湛月一阵无语,随手卷起信纸,手上闪烁起一阵银白色光芒。
破损的泥封缓缓复合如初。
令看到这一幕,眼中闪过一缕惊异。
“湛月,术法又有所长进啊……不愧是你。”
湛月微微一笑,把信纸重新绑好。
“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术法,没什么大不了的。”
谦虚是炎国人的传统美德。
在能看到时间长河之后,湛月对于自身源石技艺的开发确实也是又深入了一步。
“呵呵。”令配合地没有再追问,只是轻笑了两声。
放走鹰雀之后,两人重新回到那块巨石之前,偷摸地看着这几名官方的天师,不停地在巨石之前忙活着。
“现在怎么办?”
令扭头看向湛月。
湛月摸了摸下巴。
“他们说,这里是炎那个家伙的坟墓……”
炎最后把自己葬在了尚蜀?
不对吧,在湛月记忆中,炎最后是自然老死在了北方,葬在了当年北方的一座山岳之中,怎么会就跑到尚蜀来了?
湛月有些疑惑,他看向那块被莫名术法缭绕的巨石。
这道术法倒有些炎的影子。
他也拿不定这里是不是真的炎的坟墓,但有一点,他可以确定。
那就是,这些朝廷的人挖他们的,可以,发出噪音,不行。
朝廷要挖炎的坟,为了什么,湛月不关心,甚至,作为炎的好友,他还有些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