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四年,也就是公元1509年,大明王朝的天下,已历经了百余年的风雨更迭。这天下,看似繁华依旧,那京城的大街小巷,人来人往,熙熙攘攘。街边的店铺林立,幌子在风中摇曳,有卖绸缎布匹的,那绫罗绸缎的色泽在阳光下透着几分华贵;有卖笔墨纸砚的,店里时常传出文人墨客吟诗作画的谈笑声;还有那酒肆茶楼,整日里飘散着酒香与茶香,各路行人汇聚于此,或高谈阔论,或小声私语,谈论着这世间的万千事儿。
而在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之下,实则暗潮涌动。水利之事,一直是关乎国计民生的重中之重。当时的地方志中这般记载着:“正德四年,多地水患频仍,江河决堤、泛滥成灾之处屡见不鲜,百姓苦不堪言,田园尽毁,流离失所者众。朝堂之上,对此亦忧心忡忡,遂下令各地官员着力治水,征调民夫,筹备物料,欲解水患之困,还百姓安宁之境。”治水一事,就如同一块巨石,投入了这平静的湖面,在整个大明的版图上掀起了层层波澜,也让无数百姓的心中燃起了不同的希望与期待,咱们故事的主人公赵福生,便是其中之一。
赵福生,本是京城郊外一个小村庄里的普通农夫,年近三十,生得一副憨厚老实的模样,皮肤因常年在田间劳作被晒得黝黑发亮。他为人善良,只是偶尔透着一股子庄稼人的执拗劲儿。家中有几亩薄田,靠着一家人辛勤耕耘,虽谈不上富足,倒也勉强能糊口度日。
这一年,听闻治水有了大动静,说是要在附近的河道上修筑堤坝、疏浚河道,赵福生的心里就打起了小算盘。想着若是能去治水的工地上谋个差事,挣些银钱,那家里的日子便能宽裕许多,说不定还能给孩子添几件新衣裳,给媳妇买点平日里舍不得用的脂粉呢。
主意已定,赵福生便和村里几个相熟的后生一合计,大家也都觉得这是个好机会,于是结伴往那治水的工地而去。一路上,他们看着沿途的景象,心中满是感慨。只见那田间有些地方还残留着之前水患过后的痕迹,大片的庄稼倒伏在地里,泡得发烂,一些农舍的墙壁上,也留着被水淹过的水渍,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曾经遭受的苦难。
好不容易到了治水的工地,那场面可真是热闹非凡。监工的官员们站在高处,拿着名册吆喝着,民夫们来来往往,有的扛着沙袋,有的推着独轮车,车上堆满了石料、泥土等物料。赵福生他们赶忙上前去寻那负责招工的小吏,小吏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皱着眉头说:“你们几个,看着倒是有把子力气,可这治水的活儿可不轻松,得吃苦耐劳,莫要中途当了逃兵啊。”赵福生忙赔着笑脸说道:“大人放心,我们都是庄稼人,最不怕的就是吃苦受累了,定能好好干活儿。”
就这样,赵福生他们算是正式在治水工地上扎了根。每日天还未亮,赵福生便和众人一同起身,简单吃些干粮,就投入到忙碌的劳作中。那修筑堤坝的活儿,着实累人,要先把沉重的石块搬运到指定位置,再用泥土夯实,赵福生常常累得满头大汗,手上也磨出了好几个血泡,可他咬着牙,一声不吭,心里想着家里的妻儿老小,就觉得这辛苦都是值得的。
和赵福生一同干活的,还有个叫刘二麻子的,这人性格有些滑头,平日里总想着偷懒耍滑。有一回,趁着监工不注意,刘二麻子悄悄躲到一旁的草丛里偷懒,还拉着赵福生说:“福生啊,别傻干了,这活儿哪有个头儿啊,咱偷会儿懒也没人知道。”赵福生瞪了他一眼,正色道:“这可不行,咱既然拿了工钱,就得干好活儿,这治水可是关乎大家伙儿的性命呢,要是堤坝修不好,再来水患可咋办?”刘二麻子撇撇嘴,嘟囔着:“就你实诚,哼。”
在工地上,除了这些民夫,还有些从京城来的工匠,他们负责指挥施工,确保堤坝修筑得牢固。其中有个老工匠,姓陈,手艺精湛,在这方面颇有经验。赵福生对他很是敬重,一有空就凑上去请教一些治水的门道。老陈看着赵福生好学的样子,也乐意教他,便说道:“这治水啊,可不是光靠力气就行的,得讲究个因地制宜,这河道的宽窄、水流的缓急,都得考虑进去,就好比这堤坝的坡度,得拿捏得恰到好处,不然经不住洪水一冲啊。”赵福生听得认真,不住地点头,把这些话都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日子一天天过去,治水工程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可天公不作美,一场大雨突然来袭,那雨下得如同天河决了口子一般,噼里啪啦地砸在地上,原本就有些泥泞的工地瞬间变得更加难行。赵福生他们赶忙用草席去遮盖那些还未夯实的石料和泥土,以免被雨水冲走,可即便如此,还是有不少物料被冲得七零八落。
监工的官员急得在雨中来回踱步,大声呵斥着民夫们动作快点。赵福生在雨中滑倒了好几次,身上沾满了泥巴,可他顾不上这些,依旧奋力地抢救着物料。这场雨下了整整两天两夜才停,工地上一片狼藉,不少民夫都唉声叹气,觉得这工程又得往后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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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赵福生却没有气馁,他一边安慰着身边的人,一边带头重新整理工地。他说:“大伙别丧气,这老天爷要考验咱呢,只要咱齐心协力,这堤坝迟早能修好的。”在他的带动下,众人又重新振作起来,继续投入到紧张的施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