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被风铃吵醒的,司徒看着门口挂着的一串串晃得响当当的贝壳,他恍恍惚惚地总以为这是少女的房间,他急切地想要把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拆掉,想到是箫飒熬了几个通宿扎烂手指才完成的,气未知未觉消了,让一个有多动症的人做这么细致的活儿也不容易,好好地珍惜他的手工活儿吧!
司徒收拾好两份文具袋走到对面撩开与自己房间同款的贝壳帘敲门, “箫飒,你快点,待会儿迟到了可就难办了。”
箫飒懒懒散散地起床刷牙,洗脸上茅房,穿鞋子穿衣服,期间他没想到开门把兄弟接进来坐一坐,把司徒晾在外面,殊不知对方在心急如焚等他。
箫飒开了门,匆匆和司徒打个照面人就不见了,继而是突然朝胸口重击而来的文具袋,他不由自主地佩服他跑步真快。
好学生是不允许自己迟到的,太阳才钻出云朵渲染朝霞,箫飒脸上露出来悲哀的神情,成年了,无论在任何阶段,他都不喜欢学堂。
司徒是个路痴,尽管想走开点但又不认路,稍微比他好那么一点的箫飒立即大跨步追上去。
他们兜兜转转绕到私塾学堂时,给教授留下了极不好的影响,教员便处处针对他们提问题,沐木姐老给他们通风报信,一天上一节课就行了,可是一节课长达四个小时。
虽名为私塾,可这又是免费性的,由阎罗王一手操办,在罪行小岛上有几十个学习据点,当船长前定然要为他们普及航海知识,不然船长就会祸害全船人员,是一个会把他们引入未知歧途的领袖。
正当中午,阴雨绵绵,雨比头发丝还细,因此并没有人在这种滋润身心的环境下还撑着一把油纸伞。
箫飒和司徒在学堂门口向沐木姐招招手,顾先生的家离这较远,她是坐马车来坐马车走的,他们的住房离这不远不近,要是有经济能力,他们也会选择坐马车的,然而他们是穷小子,一切路程只能依靠徒步。
“看罗盘我们都会了,还讲了几个小时关于它的历史,听得我直犯迷糊,不是懂的怎么操作就好了嘛,过几天排到的课我们不要来了吧!”箫飒不喜欢规律的东西。
“可是,阎罗王规定的教学制度,我们不能反叛,沐木姐都能坚持,我们为什么不?”司徒不支持箫飒的观点。
“你真死脑筋,沐木姐来走个过场,到时候还不是顾先生接手船长,他都能无师自通,不是说好我们仨一起去一起回好有个照应吗?何患?”箫飒的逻辑确实毫无漏洞,他好像一团吸油纸,把春雨都能吸入体内成为自信的燃料。
“我们也可以走个过场,被记名没去的话会以玩物丧志罪被抓的。”
司徒的话箫飒否决不掉,“那好吧,以后来,就一起睡大觉,谁认真听谁是小狗。”
眼前的转角处出现一把黄色油纸伞,伞下有位妙龄女子,后面跟随三位壮大汉,即将转身朝他们走来。
脑子灵光一闪,冤家路窄,司徒拉着箫飒的手巧妙地往后转接着向左拐角来到一条陌生的石道,“咱们绕路走回家。”
“奇怪,为什么捷径不走要绕远路?”箫飒看了看司徒的脸,“你的脸好红是不是也很烫,你被春雨淋得春心荡漾了吗?”
“不懂就别乱说,我看到一个撑油纸伞的神经病,怕她把病传染给我们。”司徒的语句很孩子气。
越孩子气的话箫飒越听不出里边的门道和虚假,“原来如此,多亏你的及时反应保留住了我的智商,走吧,总能走回去的。”
箫飒摸摸湿淋淋的头发,笑得很厚颜无耻,司徒心里直犯嘀咕,“你是不是真傻?”
一点多,他们回到临时落脚点和坐在门口用烟斗吸烟的老头打了声招呼,老头告诉他们午饭刚结束,在桌面上没收拾,应该还热乎,你们快点吃,吃多点。
桌子旁坐着个还在吃饭的人,有着一头标新立异时尚的蓝发,配上他那张笑起来比春阳还灿烂的笑容,和受海流影响的水草似的不粗不淡的眉毛,比春雪还洁白的牙齿。
总而言之蓝发和他的脸以及一身气质极配,世上再没有第二个比他更适合蓝发的男生,他头发的蓝有时是天空的浅蓝,有时是大海沉邃的湛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