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挂的尸体有一个共同显着的特点,不分男女,头盖皮没了,裸露出脑浆和大脑的状貌,这群道貌岸然的家伙,原来暗地里做这买卖,这可是被大家嗤之以鼻的一行勾当。
箫飒的视线直直对过去,就是挂满尸体的墙和两个恶人以及他们照在地上斜斜的身影,左墙和右墙陈列着几千张头盖皮,有的没头发,有的连头发一起剥离,有的部分有头发部分没有,像生了癞疮的动物皮肤。
“瞧,九千多张了,筹齐一万好交差领赏金啊!”店长拍拍了专门为他筹集头盖皮的、背后背了一把弯刀的手下,好似叫和没,“你小子干得不错,万张目标指日可待,到时我会给你一大笔奖金的。”
箫飒意识到自己的此番误闯,找到了孟婆委托他着手办妥的那件事情,辛辛苦苦找了几天没寻到,现今得来全不费工夫。他心里又很清醒,这件事非常棘手,靠他一人之力是不可能把这里一锅端的,甚至铲除不了当中一个分支。店长说要交货,这说明还有更大的犯罪团伙,也就是上线,他得顺藤摸瓜。
在船岛难以见着黑人的身影,他们像快灭绝的生物,只有进入深山老林才能见着,自从黑奴贸易结束后,黑人的魂不再进入亡海,他们拥有同样的肉身,可这不能杜绝一些白人主义至上者对谋杀黑人恶疾的重演,这皮肤比猪油白的膘肥体壮的店长或许就是这类人,又或者他心里的算盘只是为得到一笔丰厚的钱财。
“凌晨,押送黑奴的新船就要到了,我听说收获不小,你去看一下,”店长搓着手,笑嘻嘻地说。他谐谑的笑声叫箫飒痛恨。
“是,我会的!”这位二十出头的男子说话语速平稳,字正腔圆。箫飒无法想象一位慢条斯理的人能杀死这么多人,看人真得不能看表面。
箫飒看了一眼墙上悬挂的尸体后,开始梳理新得到的信息。他们说运黑奴的船,这就是说有几艘专门运送黑奴的船在海上长久地捕捉黑人?还是把码头上出现的黑人直接驱赶上船?由他登船那日的见解看来,第二点的可能性大。
除了阎罗王制度下派发的船只,私人船只好像并不能远航,但他们运黑奴的船是怎么回事,难道说和阎罗王相关?
“看看这些楚楚动人的小玩意多么可人啊!”店长这位衣冠禽兽的坏家伙比孟婆还丧心病狂,购买他手中头盖皮的人更是泯灭人性。
那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转一下头看了箫飒处在的方位,吓得他立马缩回脖子,像一只遇到危险的乌龟,两面墙上的头盖皮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
“嗨,老板,我捕到了两位企图逃跑的黑奴。”楼梯上踩得咚咚响的声音,以及两个几乎滑着楼梯走的脚步声惊到了箫飒,这个人的声音有着一丝更甚一丝的熟悉。
地下室热闹了起来,箫飒加三个杀人恶魔加两位黑奴,场面如若不温不火下去,那这肯定不实在。
“阿发,待我向你们客栈掌柜的问好啊!”店长看着又来了两位黑奴,登时眉开眼笑。
“我说呢,你们客栈的监狱怎么总不牢靠,老被这群黑鬼逃走,捞了一大把黑心钱,怎么不加固一下,亡羊补牢可不好玩。”
“掌柜的到处游玩,我怎么能跟上他的步伐呢,我会请木匠来的。”阿发奸笑着。
“那得快点啊!今晚有大订单,上千人。”店长很是骄傲意满,这就像他的一个无人能敌的战绩。
“没问题,一间客栈的地下宫殿装满一万人都没问题。”阿发直率地回答。
他们的阴谋败露给了箫飒,这熟悉的声音变得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