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汪蹲在甲板刷牙,孟婆清楚牙齿对老人的重要性,所以作为她的宠物首要准则是——醒了就给刷牙,刷到天黑睡觉。
孟婆摆着晚上准备炒来吃的珍鲜竹笋的外衣,身后跟随着一只身手敏捷的土狼,土狼一路咬着笋衣。
眼前急剧延伸展开的春色满园姹紫嫣红的画面加剧了孟婆老年痴呆的症状——我做梦吧,怎么那么多冰激凌飞来飞去,她步履蹒跚偎在门背,她搜索着牛头马面的方位,她老眼昏花了看不见。
孟婆试着走近点,她的腿脚宛似出了冰柜的布丁软塌塌的,每行进一步脚便会陷入淤泥里艰难拔出。
世界上有几人能行走于冰激凌上呢?真是有福气啊!
箫飒的余光睇到了艰苦卓绝邯郸学步的孟婆,他手下的动作停了下来,与非追着他打,他抱头鼠窜,“别闹了,看,孟婆来了!”
与非举起的小拳拳垂下来。箫昊与梅苏不再打闹。司徒把脸上的杂质挥去,用力掰碎在下巴长成胡须一样的冰棱,对面船上冰冷的战争一成不变,他转过身看孟婆。
“你们这些杀人犯交出牛头马面。”孟婆点名是他们拐走了她的得力助手,语气逼人拥有绝对破了案的大侦探的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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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飒自娱自乐,不给他好脸色,“你,你们欺人太甚,这世道有没有天理了?”
指着脸上渐消的疤痕,伤痛恢复飞快的箫飒愤愤恨恨地说:“看,你那两个大头鬼殴打我,你还有理了。”
以公平为基准,错的是先招惹人的箫飒,是他想看牛头马面和风筝比赛,所以同意被他们俩揍一顿。
睚眦必报的孟婆怀恨在心,即使他们殴打了箫飒,他不还英姿勃勃好好的吗?可是那两个大头鬼呢,不,徒儿呢?
“我劝你快点交出他们,不然我把这搅得天翻地覆。”箫飒无所谓,慕容船面目全非,就像他这张脸还不够壮志凌云吗?
面对不受教心宽体胖的孩子,她落寞凌厉地说,“我告诉你们,别得意太早,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迟早有一天,我让你们当丧家之犬吃不了兜着走。”
孟婆忿忿不平,嘴里喷出了火龙,手里又掰了一层笋衣,发出折断饼干的嘎嘣脆响。
那声嘹脆的响声像歌唱家百灵鸟悦耳的啼鸣正叩心扉,听者侧耳聆听,箫飒盯着她伤痕累累的老手看,饱满肥厚的竹笋想来很美味吧!
呵呵呵呵——这是来自箫飒心里四个调的傻笑,“孟姐姐,你手中的竹笋晚上炒酸菜或腊肉吗?能否邀我至田家共进珍馐美馔?吃不完我可以打包兜着走的?”
死惑星妖言惑众,站在箫飒左边的箫昊、梅苏与站在箫飒右边的司徒、与非四人不约而同左顾右盼,为了找回面子。
凶煞的孟婆听见嘴抹了蜜的箫飒嗲声嗲气的敬谓笑开了花,她满脸堆笑挤着的褶子,真得像一朵初绽的雏菊。
孟婆善良地说:“小弟弟啊,帮我指点迷津,牛头马面在哪里好吗?”
箫飒胃口好淳朴地说:“容我想想找找!”他俨然被竹笋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