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不周脑袋甚至还有些发懵,却不阻碍他的嘴巴由衷地赞叹。
梵西把他从地上拔了起来,衷心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还给越不周拍了拍屁股上的灰。
嗳,还挺翘的。
越不周点头,随后不动声色地握紧梵西的手,让她别拍了:“应该是我说对不起……小西是……花粉过敏吗?”
他今天还给她送了花……
“我妈妈是开花店的,今天我回家搬花的时候可能沾上花粉了——啊,也有可能是我送的向日葵……是我对不起小西……”
梵西:“可是我没有花粉过敏。”
“那……”
“换季是这样的。”
梵西说着,眯了眯眼。
越不周眼疾手快,在她打喷嚏之前拿纸巾捂住了她的口鼻。
“谢谢啊。”
越不周把她摁在写生的小马扎上坐着,又给她倒了一杯热水。
“是蜂蜜水诶。”
甜丝丝的,很好喝。
越不周看出来她很喜欢,因为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眼睛弯弯的。
不过是个人笑起来眼睛都应该是弯的吧。
她笑起来也没有那么特别吧,也只是眼睛弯弯的,亮亮的,和别人都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越不周忍不住想。
梵西挑了挑他的衣袖。
越不周侧脸看她。
“挽起来,刚刚好像差点就碰到颜料了。”
“好。”
越不周听话地挽起衣袖,小臂上的粉色疤痕就这么出现在梵西眼前。
越不周一愣。
是因为和她在一起太轻松了,所以一时间忘记了自己的不堪。
越不周小心翼翼,往她的方向看。
梵西扬了扬唇,安慰他说:“这也是你画画的时候沾到衣服上的油彩吧?”
说着,她把他的袖子继续往上卷了卷。
“当当!”梵西双手一摊,给他展示她卷得完美的衣袖,“这样就不会沾到衣服上啦。”
“可是,本来就不是在衣袖上的啊。”
越不周说,手臂转了转,手臂上不太漂亮的疤痕也跟着旋转。
梵西:“闭嘴。”
“我好不容易想到的高情商发言。”
梵西想着安慰他,可是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都说伤疤是骑士的勋章。
可这是他痛苦的来源吧。
让他接受,让他不要介怀,那对受伤的越不周是很不公平的。
梵西想不到其他的高情商发言了。
她苦着脸,和越不周面面相觑。
“越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