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玉笺看起来心情不算太好,有些低落的样子,不过更多的是疲倦,听他说解释清楚了,便放下心来。
要离开时,她脚步停下。
犹豫了一片刻,说,“我不该把你的玉佩卖掉。”
周遭的人大气不敢出,极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京兆尹半夜被人叫回了衙门,此刻跟在世子身后,原本终于松了一口气。
却忽听世子冷声开口,“上京官府现在是这样判案的吗,无凭无据就将人定罪,关入地牢?”
原本松的那口气就这样生生卡在了嗓子里,京兆尹与主簿面面相觑,从彼此眼中看出,此事怕是不能善了。
离了阴暗寒凉的监牢,唐玉笺像是打算离开。
她刚抬起手,召到一半突然停住,看了眼周围的人,慢慢又把手放了下了,迈步往街上走去。
云桢清两步并作一步,追上她说,“我的府上很大,有许多空房间,若是玉笺不嫌弃,可以来我府上一住。”
唐玉笺恹恹地抬起眼皮,看着他摇了摇头,“我们才刚认识,这样不好。”
“不短。”
云桢清接过让昭文备好的手炉,递到她手上,“你或许不记得,我已经认识你十年了。”
他时常梦见她。
回到那个一念生死,决意自刎于古寺中的夜晚。
风吹开纸窗,她坐在漫天零落的晚春梨中,对他弯着眼睛笑。
“你救过我的性命……多次,这不算什么。”
唐玉笺迟疑了一下,仍旧摇头。
她说,“我在护城河外寻了间菩萨庙,跟庙里的泥菩萨说了,会借住在那里。”
“明日我会去向菩萨请罪,菩萨心善,定是不会责怪你的。”
云桢清又说,“我的马车上备了紫苏桃片,如果不吃可能就要丢掉了,还用暖炉煨了蜜茶,你不想喝一杯暖暖身吗?”
他拿出身上所有东西来讨好她,如果她还是不答应,他真的就无计可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