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战争才能阻止战争,都说战争可怕,残酷,可绝大多数战争是帝王为了自己的百姓,倘若不战,便会有更多的人死去,如今天下四分,又如何不是战止于战的最好例子?至少直到今日,四国依旧维持着微妙的平衡,无人敢去打破。
可渊不同,她一旦接管主神之位,那人间就真的永无宁日了,届时百姓惨死,皆无所依,妖族沦为奴隶,任其宰割。
“天道从未规定神不能自私,我替自己所谋,我何罪之有?”
“对或错又是谁规定的?你吗?那我说我就是对的,你又如何?”
是啊,世间法则没有任何一条规定神就该无私,只有人才能自私,可是……
纳兰镜闻看着她,声音艰涩,“你的对就是滥杀无辜吗?”
渊嗤笑一声,“物竞天择,强者生存,有何不对?”
“他们弱小,那就该做好死的准备,不是吗?”
她站起来,凑近纳兰镜闻,伸手拍了拍她的脸颊,语调诡异张狂,“镜,我突然不想让你死了,我会让你看着,这天下成为我狂欢的乐园,你守护的一切,皆成为我的垫脚石!”
“毕竟你死了,就没有人再能看懂我的成功,你一定要活着啊。”
纳兰镜闻偏头,躲开了她的触碰,渊眼底闪过一丝狠戾,强硬地掰过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眼底的恨意无处遁行。
下巴的力道如同铁钳一般,令她挣扎不得,渊看着她狼狈的模样,唇角的笑意愈来愈大。
“别想着自杀,你的夫郎都在我手里,想要他们活着,那你最好安分点。”
她说罢,甩开纳兰镜闻的下巴,转身离开,离开前不忘吩咐容衡玉,“如何折磨她,就交给你了,别让我失望。”
容衡玉没说话,沉默地站在原地。
渊离开后,纳兰镜闻颓然垂下脑袋,头顶忽地落下一片阴影,她没有睁眼,没有任何动作。
“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清冷淡漠的声音落至耳畔,与以往大不相同,纳兰镜闻不想白费力气,她和他没有什么话好说的。
容衡玉垂眸,沉默良久,忽然道:“柳凄山他们暂时没事。”
纳兰镜闻终于动了动,掀起眼皮看他,眼中的嫌恶毫不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