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仅仅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鼻血,然后疯跑着,向城里跑去……
那样子,很像着了魔哦!
城头上的众人,这一幕都看得非常仔细,也脑补着明白了许多。
顿时,他们觉得这荥阳城头鬼气森森,头脑昏昏,一股股寒意不由自主地从脚底往上直冒。
“元帅,我看过了,前后左右、翘檐上下,都没有任何蛛丝马迹啊!”
小主,
“这他娘的荥阳城头上,处处有着古怪!”
“咱们还是下去吧,让兄弟们看着就行了!”
殇脸色古怪。
开始忙不迭的撺掇李密快快离开此地,仿佛他也感觉这里特别危险、特别不干净似的。
李密一见连杀人不眨眼的无敌猛将也是如此做派,心里的小鼓,也是在疯狂乱敲。
“晦气,晦气,出师遇上了脏东西啊!”
李密心里嘀咕,嘴上却也借坡下驴。
“那好吧!”
“这里没什么了,咱们且去城内查查看,千万不要让兄弟们坏了城中物件,坏见咱瓦岗的名头!”
嘿,土匪瓦岗,有个屁的名头!
说完,李密便在殇的小心搀扶之下,急急忙忙下了永定门。
那些还留在城头的瓦岗好汉们,见主心骨一个个下了城头,心头更是紧张莫名。
就在此时,却听那空荡荡的城楼内里,“咣当”一声清响。
然后,分明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咕叽”地笑了三声。
那些靠近城楼的好汉子,立刻吓得汗毛倒竖、魂不守舍。
有两个杀猪匠出身的汉子,咬紧牙关麻着胆子,不退反进,蹦跳着、呼号着扑进大殿。
“谁在那里,装设弄鬼?”
“看我抓住你,不把你屎打出来!”
可是,大殿内,依然是空空荡荡荡荡空!
只有他们自己刚才发出的声音,犹自悾悾地回响。
也不知咋地,这两人刚要狼狈退出殿门,就见他们软软地倒在了门口。
吓晕了?
还是着魔了?
“闹鬼啦!”
“闹鬼啦!”
……
城头的军丁,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大声的尖叫起来。
他们,炸营了!
一时之间,永定门城头之上,变得空无一人。
“怎么啦?怎么啦?”
殇见城头的军丁疯狂地往下翻滚着奔逃,一下就将李密挡在身后,大声喝问。
“二……二头领,大……大殿中……有……有鬼!”
一个小头目结结巴巴地回禀到,面色苍白。
“女鬼?你们真听见有女子声音在笑?”
殇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十几个逃下来的军丁。
众人似乎真被吓怕了,全都说不出话来,一个劲地点头,满脸惊惧。
殇阴沉着眼,看着永定门的城楼半天没说话。
身后的李密,头大如斗。
刚才先期入城的三员大将吴黑闼、赵仁基、田留安都来汇报,城中真的空无一人。
通守府里,一切如常,就是没有活物!
西校场营里,样样都有,还是没有活物!
那城中所有的门店家宅,都是大门四开,里面的陈设、家具、被褥、财物……都完好规整,没有一丝凌乱。
依然,是没有活物!
有些家锅灶里面的餐饭,还咕嘟嘟地冒着气泡……
就是那些酒肆里的羹汤菜肴,也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桌子上……
酒杯、筷子、茶盏……
一样不缺,尚有余温!
……
可,就是一个人、一条狗、一只鸡……总也不见!
这里的活物,似乎在一个很短的时间里,突然就凭空消失了!
这城,没活物的城,安静得可怕!
怪异得可怕!
“没有人的城,是什么城?”
一个陌生的声音,似乎在天空之中,询问李密李法主。
这会儿功夫,太阳已经完全坠入西山。
天色,变得越来越暗沉。
东边中天之中,一张不太圆却也圆的月亮,早早地散发着惨白的光影,悬挂在天上。
星宿并不太鲜亮,这让那面月亮占据的天空,显得格外独孤和清寂。
“孤月于天啊!”
李密在心底嘀咕着,琢磨这究竟是什么天象预兆。
“元帅,咱们今夜如何扎营?”
殇看着这静谧得可怕的荥阳城,脸色无比阴沉。
“看这荥阳城内,处处透着古怪甚是不妥,但我更担心这城外的杀机啊!”
显然,李密似乎感受到了一丝隐隐约约的危险,正在快速靠近。
“今晚,且让咱们全部的兵马,就驻扎在城里。”
“紧闭城门,布重兵于城头,严控街巷。”
“所有人员,不得进入城中宅院厅堂,全部在街心、广场等宽阔处宿营。”
“违令者,斩!”
“明令各位兄弟,小心应对!”
……
李密又连续下了好多指令。
传令官们,一一跑了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