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飘飘的扫了一眼贺成江,狭长的凤眼闪过一抹兴味:
“周公子与世子感情甚笃,真是让人见之生羡。若是实在不舍与世子分隔两地,孤倒是可以做主带着公子一同入京,也好让世子在郢都能有伴作陪。”
贺成江脸色突地沉了,
周驰宴脸色则更白了。
周驰宴才不想跟着去郢都呢,他虽从小在炬城长大,可父亲终究是朝廷命官,对朝中事物多有牵扯,从小到大便知道郢都看似华美雍容,实则败絮其中,他爹也曾说过,凭他那直来直去的性子,进了郢都怕是连骨头渣都能被吞得一干二净。
这种地方还是让贺成江这种肚子里一堆坏水儿的人去比较好。
周驰宴简直是以令所有人望而生畏的速度甩开了贺成江的手臂,连连摆手,一个劲儿地和贺成江撇开关系,生怕纪砚尘会当真将他拉进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不不不,太子殿下说笑了,我和贺成江关系不好,一点也不好!我俩关系可差了,他刚才还想割了我的舌头呢!”
贺成江脸色更沉了,用一种十分隐晦的眼神瞪着周驰宴。
纪砚尘心中好笑,面上不显,反而露出不解神色:“既然关系不好,周公子今日又为何会来此处?”
“我……”周驰宴脸色微变,支支吾吾半晌,忽然眼前一亮,
“草民听闻太子殿下莅临,这才特意前来请安的。”说罢他还对纪砚尘笑了笑,拱手对他行了一礼,“太子殿下金安。”
贺成江简直没眼看,抬手捂住了眼睛,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与他拉开距离。
总觉得要是和周驰宴待得太近会被他身上的傻气感染。
纪砚尘笑意更浓了,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是吗,周公子方才不还说孤麻烦得很吗?”
周驰宴当场傻了,呆滞的站在原地,冷汗淋漓,感觉纪砚尘这是将自己记恨上了,他怕是命不久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