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嘉佳的选择是对的,那个小子虽然手脚不干净,而且成天泡在女人堆里没什么男子汉的样子,但是我现在回想起来他和嘉佳其实是一种人,他们更适合在一起——就冲他那个什么钱都敢拿,挨打的时候反应极快,装起死来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的样子,这家伙其实是比我更适应如今这个社会的,而且主要是他还有一个富裕的家庭...你知道,上升到一定阶段人就会没什么道德感,你观察他的种种行为的时候固然觉得这小子没出息,但是认真想的话,按普世通行的价值观他其实更适合在类似老侯啊老金啊武总啊他们那类圈子里混,而我其实是混不下去的——我比他强的唯一一点其实是直接去抓主要矛盾,我的唯一优势其实就是暴力手段你没发现吗,别的都不太行,所以我就用这玩意修理他们...这是我傍身的基本技能,其实也是最后的手段,逼得我把这个使出来,那说明的的确确是没有任何其它办法了...丢份儿啊,黔驴技穷了属于是...所以,从这个方面来说,我和虐待小柔猫的那个男的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急眼了就上暴力手段呗那还,男人不就是这样,你把他逼急了他一定要狗急跳墙的...
所以我就把这一套跟小柔说了,可见她谈的那个恋爱已经穷尽了一切可能,对她来说是怎么都挽救不了,对那个男的来说是怎么都摆脱不了,所以俩下里一夹攻,把这男的逼急了,他就打她的猫——其实打猫只是一种威慑的手段,要不是打断小柔的脊椎犯罪,我猜那男的会直接打小柔——我不就是那么干的,因此上我特别能共情...
"可是,他为什么那么狠心呢?毕竟以前爱过啊,他就能那么安心地虐待我的猫,甚至还想虐待我?"你听听这问的什么东西...
"爱情是会用完的嘛,你娇纵成这个样子(小柔插嘴说了句‘我一点都不娇生惯养的’,我没理她),别人是很容易和你发生冲突的,不用说你男朋友,我都老是想跟你生气——但是这个事在我看来是这样的,就是享受到了那个权利,就得履行相应的义务,实在履行不了,走开也可以,虐待别人或者别人的猫,造成永远没法挽回的后果就不必要了吧..."
"就是啊!我心疼死了!当初我给它看病花了好几万,可是送去得有点晚,已经损伤了脊椎,治不好了...现在我留着它,其实也是随时给自己提个醒,永远不要再犯这样的错误——我对不起它,我会让它好好活下去的..."
事实上她既没有长记性,也没有让这只猫活下去,之所以留着,更大的原因是还没有找到更有趣的人、更有趣的项目转移她那旺盛的精力——这也是我最后一次见这只猫,后面有一次我问起来,她告诉我‘送人了’,我问她闺蜜,那个老姑娘,她告诉我其实是趁天黑从迎泽大桥扔下去了...你实在要扔,扔给动物收容所,或者扔到马路边,起码这个卡西莫多一样的驼子猫还能有一线生机,能多活几天,你把它扔河里几个意思?但是我可不会因为这种事去质问小柔,或者对她有什么意见,女人就是那样的,做了亏心事,就要用下一件亏心事找补——卡西莫多死了她不就再也不会惦记了吗?骗了别人的钱再把他彻底删掉这件事不就永远没发生了吗?如果不行,还是想,你知道她会怎么办吗?有本事的,比如小柔,她就会勾搭一个我这样刺激性挺强的人转移注意力,没本事的,就拿着辛辛苦苦赚来的或者是千辛万苦骗来的钱出去购物、旅游、吃大餐,假装一个浑身轻松的样子...那种平白无故就要跑出去扯开了造的人你见过几个呢?像叶总武总徐总(骂司机那个变态)那种我见过的正宗有钱人也不是那种花法啊!人家们都是每天花一万,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是这么花,而我给你形容的那种人是平常一天就花二十,突然因为过去的或者现在的刺激坐了个飞机干到迪拜(说起这个,现在不要去这个地方,很危险,国内的猪仔都是在那边杀)一个礼拜干出去三百多万——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这种事大多数时候都是女人才干得出来)是个互联网或者B2B、私募、金融、证券的富婆呢,其实她只是因为心里有鬼罢了...
当然,我也有那种平常一天只花二十突然暴起一段时间干出去六七位数的时候,但是那都有特别合理的原由,是我深思熟虑以后去做的,绝对不是想走就走的旅行就干出去这么多——那种想走就走的旅行,我一次干出去俩万都会觉得太多了,因为在国内俩万块钱飞哪儿住几天都够够的了,只要你不是穷讲究的话。
那天晚上老姑娘没来(平常老姑娘就陪小柔住在她家,非得她有什么接待这老姑娘才会回避),小柔尽量温柔地招待我,给我吃了我吃过唯一特别爱吃的一种鱼,可惜这个鱼现在吃不到了——那是他爹送人的那种用虾籽腌过得刀鱼,刀鱼这个东西吃鲜是最好的,但是我们山西没有这个条件,因此上她爹搞来了一些在那边就用虾籽腌起来然后拿回来送人,想不到被查理哥逮着机会吃了它十来八条——我这人就是,咬住了就不放,特别妨祖,觉得好吃就吃起来没完没了,吃得小柔直皱眉头——后面我找了一种平替,叫什么‘虾籽鲞鱼’,但是味道就差很多,一点鲜味都没有的...现在可是全面禁捕了,我高度怀疑刀鱼这个玩意野生的已经绝种了,不太清楚,反正我是肯定吃不到了,叶总可能还有点机会——但是上到他那个级别,人家吃这类东西不会让你看见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柔的话,既然跟我谈论这种话题,既然拿出这么好的东西招待我,既然在家里备了大量的酒跟我喝起来没完没了,那她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是有一个基本的判断的,或者说,她是有一点基本的向往的——我只能顺从不是吗?也就是那时候我这辈子唯一一次碰了一下卡西莫多,因为这家伙一直在小柔房间外面扒门,我告诉你它被打得多严重——如果它处于站立状态,那么因为脊椎那个弓形形态它的前爪是扒不到门的,所以它必须躺下了才能用爪子扒拉门——那时候我正在跟小柔热身,被它这么一搞心里特别别扭,因为想到它就想到丑恶,就有丑恶的东西从我心里涌上来,我就没法安心地做我该做的事——我喝了大量的酒,主要就是为了下虾籽刀鱼,但是我不会在小柔面钱喝断片的,也就是我保持着转脑子的能力,因此上我就没法对它听而不闻——
"我去把它弄到另一个房间里,不然心慌..."我穿着裤衩跳起来跟小柔说。
"你不会也打它吧?"
"绝不会!"它没有那个福气,"只是心慌罢了..."
"好!对它温柔点!"
我没搭话,出去拎着卡西莫多的脖子把它弄到隔壁的房间里把门关上,然后回来小柔房间的洗手间去洗手,顺便抹了把脸,就像碰了什么死耗子一类的东西一样——so be it,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想,丑恶和美好往往是共存的,你想受用美好,你就得接受丑恶,这个道理你是老早就知道了的。把卡西莫多拎到另一个房间锁死它容易,其他的丑恶摈弃起来要难得多...搞不好人有一种特别深刻的需求就是,本性里的美好需要得到一点释放,而丑恶恐怕需要得更迫切——为什么呢?因为人都是趋利避害的,你向别人释放美好很容易,别人接受起来也很舒服,但你试试去释放丑恶,人家二里地以外看见你的架势掉头就跑掉了——所以我这属于是为了刚小柔一下命都不要了吗?你明知道她这个女人麻烦得要死的...不要说这么丧气的话,我的命没那么容易丢,但是小柔这样的姑娘,起码是她的手我是错过了就很难再见到了...
"喂!你死在洗手间了?"小柔等不及我,扯着嗓子喊。
"马上来!我先自我摧毁一下,省得一会儿表现得不够威猛..."
我当然是习惯性胡扯,然后我出去以后动作都比较慢,因为...喝酒喝到一定地步以后所有女人这个时候都差不多的,我难免会觉得小柔也罢大壮也罢都一样,好像没必要跟她搞得太粘糊——这个感觉其实是给自己的最后一点警告,但凡我的脑子在转就总是会觉得这个事情不太合适,但是,男人嘛,他的防线是很容易被击溃的,只要你能找对他的需求点——
小柔用她那双绝世无二的手抓住我的弱点,我就只好投降了——有的东西是不可复制的,被她的手抓就属于这类东西的范畴,为了这种独一无二的东西犯糊涂我觉得完全是可以被原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