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各府上,栽花种树,推墙修屋我都干,也算是凭手艺吃饭,十七叔若是看不上,那我现在走就是了!”
此时朱怡钛知是自己不对,见朱伯汲要走立马起身挽留,于是再次疼得惨叫了一声。
“怎么了?”外面传来许氏的询问。
“没事……不小心动了伤处!”
“你小心些!”
“知道了!”
夫妻二人闲话完毕,朱怡钛方看向朱伯汲,面带歉意道:“贤侄,是我说错了话,你别见怪!”
“十七叔为我好,这我知道!”
重新坐回凳子上,朱伯汲徐徐说道:“其实我能混口饭吃,倒也不全靠自己,少不了朋友们帮衬!”
“您也知道,栽花种树拆墙起屋这些活儿,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干!”
朱怡钛点了点头,说道:“看样子这两年,你跟人学了不少手艺!”
“十七叔,有句话侄儿不知该不该说!”
“说就是了!”
“您虽有个爵位,如今却过得不宽裕,我倒觉得……不如舍了面皮,跟侄儿一起做活儿去!”
“就您这身子骨儿,绝对是一把好手,挣钱还不是轻轻松松,又何须受大宗的气!”
眼见朱怡钛面无表情,朱伯汲连忙说道:“侄儿这话,您听听就是了,若觉得不对,只管骂我就是!”
“此事……以后再说吧!”
朱怡钛没有否决,因为他对自己的爵位,如今算是彻底没了指望。
既然大宗靠不住,朝廷法度靠不住,同族的兄弟也靠不住,那就只有靠自己了。
“十七叔,不是我说……咱们族里那些人,反倒不如江湖上的朋友,相互间帮衬照应亲如骨肉!”
“过些日子等您好了,我就引你去见他们,您的脾性肯定合他们心意,说不定到时都拜您为大哥!”
接下来朱伯汲说了很多,一门心思劝朱怡钛转变想法,跟着自己挣大钱去。
没一会儿饭好了,许氏正要来请吃饭,外面来了个小孩给朱伯汲传话,告诉他家中有朋友来找,说是要给他介绍活计。
“十七叔,看到没……又来钱了!”
“我先回去了……过些天再来看你!”
连说了两句,朱伯汲就往外面走去,碰上许氏来劝他留下,他搪塞了几句之后就走了。
“这个老十五,让他留下吃饭也不留……”
“欠了他这么大人情,这可怎么说……”
许氏絮絮叨叨,听得朱怡钛心烦不已,便转过头看向了床内侧的墙。
此时他还在思索朱伯汲的话,越想越觉得这是一条出路,凭自己本事吃饭至少家人有个保障,不像现在领取俸禄朝不保夕。
再度回头,朱怡钛看向了堂屋东侧,那里挂着奉国中尉的官服。
再说朱伯汲这边,当他返回了家里,便有一短衫汉子坐在院内等着。
此人衣衫陈旧皮肤黝黑,脸上皱纹犹如沟壑,一看就是饱经风霜的苦命人。
作为相对较远的族人,朱伯汲屋子离燕王府更远,虽是城内但其地处极为偏僻。
加之朱伯汲和邻里亲戚关系冷淡,所以他这地方基本没人过来。
“张二哥,又来活儿了?那家又有事?”朱伯汲笑着招呼。
张石头咧嘴一笑,起身答道:“还真有个好事,城外张员外家要新盖跨院儿,陈头儿给管家送了好处,活儿就接下了……”
进了院子,朱伯汲开了屋门,张罗道:“走走走,咱们进屋说去!”
于是二人一道进了屋内,而朱伯汲一反常态关了门。
再度确认周围无人后,朱伯汲方转身看向张石头,问道:“张二哥,有何要事?”
此时张石头气势都变了,在凳子上正襟危坐道:“上次跟你说的事,你想到办法没有?”
“你是送送人进王府?”
“正是!”
“如今王府戒备森严,外人想入府实在是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