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越沉吟,然后选择了一种不算谎话的回答:“我从澶州的山里来,路上遇到了一个叫做陈松的人,身受重伤。我救了他,带他到了洛阳便分开。”
“后来我从洛阳离开,路上又遇到这个陈松与一名男子在一起……他们对我没有隐瞒,我这才知道,陈松的真名叫做路天云,而他身边那个男子,是北秦的太子秦昭月。”
“为什么不报官?”兀岩问道。
“此事与我何干,我为什么要报官?”顾越反问道。
“与你无关,你又为什么跟在他二人左右?”兀岩沉声道。
“……那自称太子的人盛情相邀,我呢,云游四方没有固定的去处,想着太子要去的地方定然有许多乐趣,便同意了。”顾越说。
他其实是为了帮着顾栩看看这人还有什么阴谋……
没想到将他的计划打乱了。
兀岩紧盯着他,也不知看出了什么,说道:“太子和路天云二人,是不是你杀的?”
顾越无意隐瞒:“不,路天云是太子杀死的。”
“为什么?”兀岩也显然一怔。
“……听他的意思,大约是怀疑路天云和一个叫——顾栩的人,有所勾结。”顾越打量着兀岩的脸色,“路天云自称被关押了三年,秦昭月不信,觉得他早已被收买。”
兀岩眉头一拧。
他竟然没从眼前这人脸上看出任何该有的反应。
“然后呢,秦昭月又是因何而死?”
“秦昭月认定我也是一伙的,可他的推断毫无逻辑,我怀疑他当时就已经疯了。”顾越说,“他应当是用了什么东西毒昏了路天云,然后对他下手。也想这么对付我,但被我反杀了。”
“怎么做到的?”兀岩问。
“我不记得了。”顾越坦然道。
兀岩微微颔首。他随即说道:“这段时日,你就在敦信伯府下榻,不要乱走。”
“我要待多久?”顾越问。
兀岩站起身来,那张一直很严肃的脸上带了点似笑非笑的模样:“待我们主子大婚之后,你就可以离开了。”
顾越的心像是停跳一拍。
他没来得及再对兀岩说些什么,兀岩就已经走出了房门,还将锁头挂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