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那矮胖中年人,谢宣也不敢造次了,深施一礼道:“臣见过鲁王殿下!”
来人正是鲁王祁檩,他此时出现在此并救下桑玉奴可不是巧合。
原来今日一早戚严就约他到大理寺对面的茶楼喝茶,谢宣一出现,连述便让人去茶楼通知了戚严。祁檩也不傻,自然明白戚严今日约他到此的目的,他倒也乐得帮这个忙,毕竟他听从柳明诚的建议将低价盐运往西北、东北的榷市高价出售,从中获利颇丰,这个人情总得还不是?因此,公堂一乱,他就立即下令楼下的护卫冲进去维护秩序,随后自己也走进公堂质问谢宣。
面对祁檩的质问,谢宣也并不惧怕,回怼道:“殿下说得对,臣之所为确实是大渊立国头一遭,可是当朝国舅被人谋害也是头一遭!大理寺如此袒护杀人凶手恐怕也是头一遭吧?”
祁檩一时语塞了,他本就不是善于言辞之人,此时竟不知如何怼回去。
此时连述却接上了话:“恐怕如谢实这般欺男霸女、胡作非为的国舅爷也是头一位吧?!”
“对对!说得好!”祁檩点头笑道。
围观百姓在商号伙计们的带领下也爆发出了一阵喝彩声:“说的太对了!”
“什么狗屁国舅!应该阉了,将那玩意儿扔了喂狗!”
“就是,谢大将军如此威风,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天下改姓了谢呢!”
人群中传来阴阳怪气的嘲讽,祁檩脸色顿时一沉,再看向谢宣的目光也就多了几分玩味。
谢宣听闻此言也是心中一凛,这话绝不是普通百姓敢说出口的,分明是有人故意挑事,他忙将目光扫向围观人群,可哪还能分辨到底是谁说的呀!
事到如今,他也知道今日是杀不了桑玉奴了,无奈之下只好带着手下恨恨离开。直到谢宣走了,邱维屏才从后衙匆匆赶来,见罗颋头上见血、公堂一片混乱顿时大吃一惊,好在桑玉奴无恙,总算是有惊无险。
向挺身解围的鲁王道了谢、又安慰了受伤的罗颋后,邱维屏怒气冲冲走回值房开始写弹劾谢宣的奏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