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府兵陪同下,周序一行人浩浩荡荡进了宝瓶巷,敲响了第一户人家的大门。
......
上京。
皇宫。
春节将近,高大巍峨的宫殿城墙上早早就挂上大红灯笼,下方挂着红绸,随风飘扬好不喜人。再看各宫大门也贴上了大红春联,红底金字,耀眼不已。
皇宫奢华好看,岳震川知道。
但这会儿的他,却是眼皮子都不敢往上抬一下,因为他正被骂得狗血淋头。
论整个上京谁敢如此骂他?
——若季本昌称第二,那便只有天子敢称第一。
天子似是骂累了,“啪”地将奏折扔至他脚边,他不敢看,只想着待卢嗣初被押回来后,将对方千刀万剐,放血下油锅,两面煎炸!
“请陛下息怒!”
岳震川直直跪下,声音掷地有声:“是老臣管教无妨,竟让工部官员在兴宁府犯下如此滔天恶行。臣——恳请陛下下令,将卢嗣初押解回京,再由刑部与大理寺协审!”
由这两处协审,那便是一点翻身的机会都不再给卢嗣初,砍个头都只是开胃菜,将该挖的都挖出来,一同抄家灭族、才是正餐。
天子闻言面色不变,而是看向散落在地上的奏折。
“此人智足,但并非纯良之辈。朝堂之争,竟敢用百姓做子.......”他无声叹了口气。
骂过岳震川后,天子又觉得自己这皇帝.......做得也着实不怎么样。
只听他说:“说来也是朕思虑不周,用人不善,反倒是......害了百姓。”
如此害得无辜百姓白白丧命,在天子心中比生了战争还来得难受。
战争是外敌来犯,可卢嗣初......却是他亲命的父母官。
如此下作奸佞之辈,竟在他眼皮子底下当了十几年的“父母官”,这该是何等讽刺!
见天子如此评判自己,岳震川心头也跟针扎似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