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据推测,正史时间线的刘彻之所以默许此事,是因为刘彻看过司马迁是如何写刘邦的。
“此乃传之所谓大圣乎?”
“故汉兴,得天统也。”
气象雄壮!
在司马迁眼中,
项羽是英雄,但刘邦是帝王。
这就足以说明一切了。
闻言,卫伉无言以对。
刘据笑笑说,
“若对项羽打压太多,与其相争的高祖父何以自处?”
卫伉眼中闪出明悟的神采,
不愧是陛下!
说得太有道理了!
刘邦项羽是宿敌,刘邦的强度是与敌人实力匹配的,自然是项羽越强越好,不然何以突显汉高祖之圣?
........
阴山以北
雍容男子身穿羊皮袄,手半握,用大拇指抵在金丸上,金丸就放在手的窝窝中,
男子大拇指猛地发力,嗖得一声,金丸爆射出,闷闷的打在羊毛毡上,被毛毡卸力,滚落在地,地上打落的金丸已有数十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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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雍容男子长叹一声,“苦饥寒,逐金丸,身处苦寒之地,甚是无趣啊。”
男子便是韩嫣,
韩王信重孙,韩说的兄长,韩增的大叔。刘彻少立太子后,韩嫣便一直随在其身边,因帝储之争被刘据发配到了草原,后又在草原上弄起来卖扶风草的生意。
尽管在草原上无所不有,但韩嫣依然觉得此地索然无趣,这苦寒之地比之繁荣的长安城,简直差得不要太远。
韩嫣擅弹,所弹的弹丸多是金制,每次韩嫣在长安道上弹丸,都会惹得一大群人争相追逐,去捡他的金丸,韩嫣喜欢这种感觉。
可自出塞后,这感觉再没有了。
“阿翁。”
韩嫣子韩婴拨帐而入,裹着寒气走入,韩嫣见状想着,此时的长安城都已入春,正是赏花的好时节,比整日看羊粪牛粪要好上太多了!
“何事?”
“陛下传书。”
一地金丸,稍有不慎就会滑倒。韩婴好似早已熟悉了,视线没落在地上一分,却每一步都踩在空处,走至韩嫣面前。
“哦?快拿来!”
一看到传书样式,韩嫣就知道了此陛下是自小追随的那位。自被赶出京城后,刘彻再没找过韩嫣一次,韩嫣也知自己为弃子,但心中还是对刘彻有埋怨,自己所做的事都是陛下在背后授意的,可没想到最后的锅全是自己背了!
迟迟没打开传书,韩嫣倒腾扶风草挺好的,与陛下搭上,那就准没好事了,韩婴看出父亲所想,压低声音,
“阿翁,不如就当我们从没见过。”
韩嫣看了看儿子,想到侄儿在京中平步青云,自己儿子却要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荒废岁月,又看向满地金丸,双手被不明的力量驱使,鬼使神差的就把传书拆开了,
扫读,
“阿翁,陛下找您是何事?”
“蒲桃锦,陛下是要我代为卖锦。”
“卖锦?”韩婴松了口气,蒲桃锦是海外大热的商品,刘彻需要代理人,正好找到了韩嫣,看来是双赢,“这是好事啊!”
“好事?呵,你再看看。”
韩嫣把传书递给儿子,儿子将信将疑的接过,
阿翁此言何意,如何就不是好事了?
看过后,韩婴惊呼道,
“陛下竟让您代为放贷?!”
韩嫣苦笑,
“何止是给外人放贷,也要给那些弃农从商的农户放贷。”
事情还没做,韩嫣就可以预见陛下会挣个盆满钵满。弃农从商之人本来就带着孤注一掷的赌性,又缺本钱,能有人与他们放贷,他们自然是一并照收,
只是...未免对生民太残忍些。
没错,韩嫣确实是这么想的,若还在长安为簪缨大族,韩嫣根本不会体谅百姓,可来到塞外后,韩嫣才明白一个道理,
百姓也是人,和他们一样的人。
这个道理很难懂。
“太上皇如此,陛下是万不会同意的!”韩婴急着劝住阿翁,在称呼上也对刘彻和刘据区分了。韩嫣听出了儿子的弦外之音,只是苦笑,见状,韩婴继续道,“阿翁,您不要忘了,我们能有今日,都是陛下在照拂!太上皇可没找过您一次啊!”
韩嫣闭目叹道,
“儿啊,你不懂。”
“孩儿不懂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