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月宾补充道:“庑房下人那边,也提前按照个人尺寸,做好了双倍的冬衣,还有府内湖边上已经开始扎篱笆了,免得出现失足落水的情况。”
宜修冷眼看着,轻咳一声,“用心了,但略有不足。爷封了雍郡王,无论爷在不在府上,都得给名下旗人送赏。你们啊,这点就没考虑到。”
齐月宾、静瑶立马请罪,这……她们都是按照往年的情况做准备,还真没想到这些。
“也不用太金贵,按照寻常旗人过年的准备,以肉三盘、杂碎八碗,酒盅六个,素子两把,酸咸菜、清酱碟子十二个的样式,自腊月开始就得提前备下些吃食。明个儿,我会让前院高无庸给你们一份花名册,上岁数的老人以及5岁以下的孩子,再备件袄,额外再加份肉食。”
“是,谨遵福晋教诲。”
宜修目光一转,笑吟吟开口:“你们做事确实用了心,本月二十二,本福晋打算在府上办个赏花宴,让你们家里人带小姑娘们来玩一玩,叙叙旧!”
“谢福晋!”齐月宾和静瑶都高兴不已,见家人,比物件赏赐更珍贵。冯若昭有些失落,她阿玛常年驻扎在湖北,家人都在那儿……京城如何能见到。
“冯格格,你姨夫前些日子调入京城,升了六品典仪,得了空可以去信一问。”
冯若昭当即跪谢:“是,婢妾多谢福晋告知,谢福晋大恩。”
宜修面上不显,心里却叹:嫩,太嫩了,你姨夫升迁跟我有什么关系,是他自己立了功……罢了,顺水人情,不要白不要。
“好了,早些回去准备吧。”
“是,婢妾谨遵福晋之命。”
宜修送走三人,转身走到书桌前,沉吟片刻,连写三封信,继续为自己、为弘晖将来筹谋。
越是深陷其中,宜修越能体会政治的残酷与玩味儿。
什么是政治呢?宜修觉得,两句话可以概括。
政治如流水。大部分是顺流而下,强调顺势而为。当然,也有人逆流而上,要么成功上位,要么死无葬身之地。
政治就是拿人换人,拿利益换利益。古往今来,一朝天子一朝臣,本质上就是用新天子用自己的人替换老人,或是选拔新人,与旧臣、旧势力做交换,替补上听话的新臣子。
自己处在皇家福晋的位子上,注定不可能亲自参与政治,只能靠着姻亲,靠着暗地里提拔人,一点点建立势力。
端静是这两年自己最成功的一次操作,岳兴阿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他们二人如今的情况,真真是互补的恰到好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