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可心临走前,深深看了一眼张逸仙,似乎在传达某种信息,但张逸仙没明白。
长乐公主扭过头问张逸仙:
“为什么要打断我说话,放他们无罪离开?还说是我的意思?”
张逸仙故作不解地回道:
“怎么……我看可心姑娘都求到你头上了,而你又表现得于心不忍,怕你抹不开面子,就替你说了,难道不是你想要的结果?”
“我确实觉得他们可怜,很可能受了胁迫,但是伪证就是伪证,做错了就要受到惩罚,我还不至于心软到被人一求就不辨是非。”
张逸仙没想到这个有些贪玩、骄横的小姑娘,话语中竟然带着一股帝王家的气魄,心说还好自己抢先说了,不然那三匠人后果不堪设想。
长乐公主的话说得对与错,张逸仙不愿做评论,因为角度不同,法理不同,情感不同,所代表的选择也不同。
只是张逸仙认为,后面这些事全都是因为自己插手了韩礼家的事才引发的,三名匠人也算受了牵连,能不受罪,就不受罪吧。
面对长乐公主的回答,张逸仙微微一笑:
“你姐姐不是说了嘛,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况你今天不就是来看热闹的嘛,结局皆大欢喜不是吗?坏人伏诛,好人胜利。”
长乐公主看着张逸仙的笑脸,感觉自己心跳加速,脸颊发烫,心说这位姐姐好厉害,男妆的扮相竟然这样逼真。
这一恍神,气势就弱了下来,有些忸怩的说道:
“可是……那也不能……”
长乐公主还有些纠结,张逸仙正要说话,身后的“人屠”咳嗽了一声,用眼神斜了张逸仙一眼,微微一攥拳,那意思是,小子你好好说话,保持点距离,想泡公主,小心你的小命。
张逸仙的脑子多好使,瞬间就明白了“人屠”的意思,虽然知道是误会,但还是赶紧转移话题:
“好了,咱们不要纠结这个了,还是先想想地上这位怎么办吧?”
刘子仁还在地上躺着呢,因为有长乐公主在,他带来的那帮人也不敢过来,安灼拉就更甭提了,躲在人群后面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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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躲得再隐秘,也藏不住那肥硕的身躯,长乐公主一眼就看到了安灼拉:
“你……那个……在人群后面趴地上的那个小胖子,对,就是你,我见过你,你是户部尚书的公子吧?”
安灼拉见避无可避,浑身的肉颤抖着走出人群:
“在……在下安灼拉,见过长乐公主……”
“嗯,免了,这个刘子仁,你们一起来的吧,躺在这也不是办法,你把他弄走,找个大夫看看,别出什么事,到时候京城府衙要是问话,还得找他呢。”
“是!是!”
安灼拉可算得到了一个可以离开的命令,忙不迭地招呼人手,抬着刘子仁,带着夏投楠和姚坤,逃也似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