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父子对酌,这便是宿命!

“哼,还不是敲打我们!”另一位勋贵冷哼一声,“他这是在警告我们,不要挑战皇权。”

“警告?我看未必。”一位较为年轻的勋贵摇了摇头,“或许,太子殿下只是想拉拢我们。”

几人各抒己见,争论不休。

这场宴会,对他们来说,更像是一场政治试探。

“王爷,宫门到了。”车夫的声音打断了朱柏的思绪。

他掀开车帘,走下马车,抬头望向巍峨的宫墙,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标儿兄长,我来了!”

宴席之上,觥筹交错声渐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压抑的低语。

淮西勋贵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不再是推杯换盏的豪迈,而是眉头紧锁的思索。

“太子殿下今日这番话,分明意有所指。”一位身着蟒袍、面容刚毅的勋贵,手中把玩着酒杯,声音低沉,“他是在敲打我们,莫要忘了君臣之礼。”

“哼,敲打?我倒觉得是拉拢。”另一位身材略显臃肿的勋贵,嘴角挂着一丝不屑,“太子殿下如今羽翼未丰,还需仰仗我等的力量。”他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仿佛早已看穿一切。

“话不能这么说,太子殿下虽未登基,但毕竟是储君,代表的是皇权。”一位较为年轻的勋贵,面色凝重,打破了两人之间的争执,“圣上春秋鼎盛,太子殿下又得人心,我们若是一味守旧,恐怕会适得其反。”

他的一番话,如同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石子,激起层层涟漪。

勋贵们沉默了,方才的喧嚣不再,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

“我等世代受皇恩,自当尽忠职守。”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勋贵,缓缓开口,声音虽轻,却掷地有声,“但若是有人想动摇我等根基,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

“不错,我们淮西勋贵,岂能任人宰割!”一位性情暴烈的勋贵,猛地一拍桌案,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惊得周围侍从都瑟缩了一下。

随着几位勋贵的表态,宴席上的气氛变得更加复杂而微妙。

有人眼神坚定,隐隐带着顺应改革的意愿;有人则目光阴沉,暗藏着维护自身利益的决心;还有人则神情犹豫,左右摇摆不定。

淮西集团,这个曾被视为铁板一块的强大势力,此刻却出现了分化的迹象。

一场宴会,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

各方势力都在暗中角力,为即将到来的政治风暴埋下了伏笔。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感。

夜色渐深,华灯初上,几位勋贵起身告辞,脚步匆匆,似乎都怀揣着各自的心事。

“走,去看看老王爷最近的状况。”一位勋贵低声说道,他的话语如同一颗石子,打破了这片沉寂。

夜色已深,紫禁城内外一片静谧,唯有朱元璋的寝殿内,烛火通明。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熏香,却无法驱散他内心的焦灼。

朱元璋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心中忧愁难眠。

前几日,太子朱标突感风寒,虽经太医诊治有所好转,但朱元璋心中仍是隐隐不安。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朱标的病容,苍白的脸、微弱的呼吸,让他心如刀绞。

作为父亲,他多么希望这一切都只是虚惊一场,但朱柏的那些预言却像一把锋利的匕首,深深刺入他的心房。

窗外,月光透过层层叠叠的屋檐,洒在朱元璋的脸上,给他增添了几分沧桑。

他坐起身,披上一件外氅,缓缓走至窗前,凝望着夜空。

满天星斗璀璨,却无法照亮他心中的阴霾。

他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那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显得格外沉重。

“父皇,您还未眠?”一道温和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朱元璋回头,只见小太监轻轻推开殿门,朱标披着一件单薄的长衫,脸上带着疲惫的微笑。

“标儿,你怎么来了?”朱元璋的心猛地一紧,急忙走上前,扶住朱标,“你身体还未痊愈,怎可如此不顾自己?”

朱标微微一笑,轻声道:“儿臣知父皇心中担忧,故前来慰藉。”

朱元璋心中一阵酸楚,他轻轻拍了拍朱标的背,哽咽道:“标儿,你可是我大明的希望,若你有个三长两短,我该如何是好?”

朱标点了点头,”

朱元璋长舒一口气,扶着朱标坐到床边。

他忙问:“太医那里有何最新的消息?”

“回父皇,太医说病情已有所好转,只需静养数日,便可无碍。”朱标回答,语气中带着一丝安慰。

朱元璋点了点头,却依旧难以掩饰心中的不安。

他抬头望向窗外,月光下的宫檐显得更加肃穆,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父皇,近期朝中似乎有些纷争,是否与儿臣的病情有关?”朱标突然问起,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

朱元璋微微皱眉,笑道:“标儿,你先安心养病,朝中之事自有你父皇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