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达、刘伯温,包括朱棡在内,都对李善长打太极的手法,以及这不粘锅的技艺很是敬佩。
也是明白李善长的意思,朱棡轻咳一声,出声定论道:
“永昌侯等人率性鲁莽,虽有忠心却是愚钝。”
“当依刑部尚书所言,先杖三十!”
“最终如何定论,本王自会请陛下圣裁!”
伴随朱棡的声音落下,蓝玉等人不用吩咐,自己便走出大殿,领取杖责。
而此时朱棡却将目光看向一直站着的詹同道:“詹大人,陛下命你总理朝政,你却与诸将同行,屠灭世家。”
“不知詹大人可有话要说?”
“回晋王殿下,微臣与永昌侯相同,尽是看世家不顺眼!”
听到詹同竟和蓝玉是同样的回答,魏争明等人不免一阵头疼。
可詹同与蓝玉不同的是,他身为文臣,自然知道该如何为自己辩驳。
“方才刑部尚书开济大人所言甚是,永昌侯等将帅所行虽无先例,可于律法之中依旧有迹可循。”
“而臣奉命暂理朝政,听闻永昌侯等人谋划,思虑过后亦觉得情有可原,故而同行。”
“詹大人,怎么你等尽是以为我大明以情论事!”
听到魏争明这近乎质问的语气。
詹同毫不掩饰自己眼中不屑,冷声回道:“我大明有律法,自不可能独以情论事。”
“然世家只勾结宫人这一条,便足以斩首抄家。”
“适逢陛下、太子无暇理政,恰逢诸将愤慨。”
“最为重要的,乃是世家假扮百姓,意图逃窜出城。”
“因此本官倒是以为可成全我大明武将之血性!”
“倘若不然,是不是魏大人见自己亲娘被屠,凶手即将逃离之时,大人也要先去官府报案,后求官员千里追凶?”
“这.....”
“若我大明百姓均如此软弱,我朝岂不早沦丧于北元悍将之手?”
詹同说完,冲朱棡郑重拱手,声音也愈发高亢说道:“武将贵在一个勇!”
“臣以为世家左右都要被律法严惩,见其即将逃窜,倒不如成全武将勇猛血性。”
“说的好!”冯胜不仅假思索,当即赞道。
不只国公武将,听到詹同如此说,不少尚有血性的文臣也微微颔首。
若大明之人都没有血性,那大明岂不成了另一个南宋?
见害母仇寇即将逃窜却不提刀相抗,岂不是有失孝道,岂不软弱?
若如此还只想着报官,岂不迂腐?
片刻过后,开济率先拱手道:“詹大人虽有过失,然乃是为大局计,不该惩治。”
户部尚书李俨也跟着道:“詹大人总理朝政,自有见机之权。其谋更是为我朝正气,不该受罚。”
“诸位大人所言极是。”朱棡缓缓点头道:“免去詹大人杖责。”
“如何处置,一并交由陛下定夺!”
语罢,朱棡看向礼部,继续道:
“太子婚期如约,继位大典亦不容更改。”
“至于昨夜之事若有他国使臣来询,礼部可如实相告,不必隐瞒。”
“三日后,请他们同襄我朝盛举。”
“臣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