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惟庸一早便下定决心,意图谋逆。
吕本更清楚。
不管他此时如何恐吓、威胁,都绝吓不倒胡惟庸。
可问题是。
他吕本还想当朱家皇亲,他可不想跟着胡惟庸一同谋反。
心念至此。
吕本眼眸一转,随即温声劝慰道:
“胡相,如今你已然是位极人臣,又何必行这谋逆之举呢。”
“况且太子殿下已赐你侯爵之位。”
“日后若胡相再立大功,进封国公,死后封王,也是极有可能。”
“而胡相一脉,自然是世世代代,得天家荣宠。”
“胡相,若您悬崖勒马,下官只当方才什么都没听到!”
“哼。”
胡惟庸冷笑一声。
随即以一种看傻子的眼神,很是玩味的盯着吕本。
他胡惟庸何许人也。
既然已将反志告诉吕本,那他便绝不会后退半步。
李善长离京时的劝告,他可一直都记在心里。
不动如山。
动则,如山崩!
此时便是山崩之时。
他胡惟庸也势必要以摧枯拉朽之势,撼动这大明江山。
“胡相.....”
不等吕本继续开口。
胡惟庸将一杯酒水递到吕本跟前,玩味说道:
“吕大人方才说荣加子孙?”
“可太子已经斩杀了成启,还谈什么荣加子孙。”
“你......”
“你是记恨太子杀了你的儿子?”
“当然不是!”
胡惟庸当即否认:
“死一个儿子,又有何妨!”
“胡某今日所为,乃是为了自保!”
“自保?”
“正是!”
胡惟庸神情严肃,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为吕本解惑道:
“朝会上!”
“太子赐我侯爵之位,不过是暂时安抚罢了。”
“等过个几年,太子认为该杀我时,自然不会手下留情。”
“若不然的话。”
“今日朝会,太子为何要留涂节、陈宁二人的性命。”
“若不是等着斩杀胡某,封爵之时,又为何不直接言明爵位?”
“吕大人,太子可是一心想用胡某的命匡正国法。”
“胡某今日所为,可是为了自保啊!”
若不是胡惟庸说完便放肆大笑了起来。
吕本还当真以为,胡惟庸是走投无路,这才行谋逆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