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帝点头。
“放眼朝中,一时倒无顶替之人,好在是近年来边关无事,但一旦朝廷缺人的消息传扬出去,隔壁怕是要起动静,还是要防患于未然。”
苏明樟道:“大靖武将分工明确,东南边境水域多,负责哪儿的武将多是擅长水战,拨动不了,而西北境,过去的胜仗是皇上还是亲王的时候打的,后来守着的薛睿,其实如同鸡肋。”
平南帝道:“鸡肋朝中倒是不少,只是那个位置不能再放鸡肋了。”
过去一想到西北境,众人皆会想到王爷王妃,而如今当年的暄亲王夫妇已是帝后,国不到万不得已的那一日,帝王自是不会御驾亲征。
苏明樟道:“臣以为,那位置虽不该再放鸡肋,但也该有人先顶着,皇上是武将出身,是最懂战场要领之人,不如亲自出些试题,让有过实战经验的兵将过一遍,择能者着重培养。”
平南帝思虑了一下,道:“当下来看,算是个不错的法子,总是要先选了人出来,免得太平久了,个个都忘了居安思危的道理,邻边的蛮国休憩这么多年,朕就不信他们还能一直忍住不惹事。”
说完他拍了拍苏明樟的肩膀,你这两日好生修养着,过些日子选人的事还是要交给你操办。
“臣是文官。”苏明樟道。
这话并非不愿意揽活,而是怕此举被人诟病。
“你懂不懂武朕心里清楚,百官也该知道一下,还有明年的春闱,也没多少时候了,朕交给吏部,你也多盯着点。”
“是。”
平南帝又与他谈了约有一刻钟,过后起身离开,苏明樟既已好转,是住宫里还是回去,就由他。
苏明樟自然是选择出宫的,他先去了医馆。
大病一场,苏明樟躲过了一次挨训,若换做平常,江蕴又因为他一夜没回,顾知延定是眉毛都气到天上去,但是这次江蕴先一步回去,虽没把事情尽数说明,但也提了苏明樟是心病在先,思念过失父母了,心中对他们有愧才这般,顾知延便没有那样生气。
至亲之情,他最是能理解。
他回到医馆后,所有人如事先约定好一般,无人提及过去几日发事情,也没有任何怨怪,顾知延又给他诊了脉,看了卢太医的药方后,也觉得没有什么再要改进的地方,于是叮嘱了那药还要多服用些时日,不可不疼了就把什么不管不顾。
顾知延是个曾经深陷过去,活在自责中十几年的人,向前看的道理谁都懂,但他也是与江蕴相认之后才真的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