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药多且杂,可来了后院,他立刻就嗅到了江蕴身上的药味。
是外伤用的药。
顾知延眉头一拧,“可是受伤了?”
他刚问完,很快就知道了伤在何处,对于这些,他鼻子灵光,眼睛也灵光。
江蕴一边肩头的衣裳看着略微厚一点儿,就是包扎的地方。
“这是如何弄去的?”
江蕴看了看自己的肩膀,抬头的一瞬间,余光瞥道了苏明樟。
他一身墨色衣裳,乍一看依旧是肃穆寡淡的感觉,但脸上居然违和的有一丝心虚慌张。
江蕴头一回在苏明樟脸上看到了这样多神情,于是她便定住,多看了两眼。
顾知延没听到江蕴的回话,就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阿蕴,你的意思是……这伤是苏相……”
顾知延的目光也凝视在了苏明樟身上。
江蕴故意抬了抬眼,那眼神意思大约是:拦过你了,是你自己非要来的,这下怕了?
苏明樟:……
他先江蕴一步开口,道:“她的伤,是我的过失,是因为……”
苏明樟说到此处停顿了,真相他不敢说出口。
这么多年来,他头一回有不敢的事。
打心眼里不敢。
顾知延也看出不对劲,此时的苏明樟看着不像个孙女婿,反倒像个孙子。
“因为什么?”顾知延追问。
“因为出了点意外,是我自己从床上摔下来,磕到了桩头的柜子。”江蕴接过话茬答道。
“什么?”
顾知延不可思议,“你说你睡觉掉下了床,肩膀磕到……磕到……”
“这是什么理由?这这这,常人怎会摔出这样奇怪的角度?你这样大一个人,又怎会无端摔下床?阿蕴,你与外公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