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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晗才止住的眼泪又往下掉,“我不要!那牢中又脏又臭,我干嘛要去见他?”
“晗儿,他是将死之人,江家若被他死前的三言两语泼了脏水,那不值当,他费尽心机见你,说不定是有要紧话,你去一趟也无妨。”
江晗知道,在这府中真正做主之人是母亲,母亲都发话了,她再哭再闹最后也得去。
余氏又道:“你去,不论他说什么,你就先安抚着,总之让他别再攀咬江家就是,等江家过了这一劫,爹娘定会好好补偿晗儿。”
江晗咬着嘴唇,不得不听下这番规劝。
地牢中,阴寒昏暗,但好在是冬日,没有太多刺鼻的臭味。
宋珩躺在草铺上,江晗见到他时,他正嘴里咿咿呀呀,疯癫得不成样子。
她站在牢外,拿帕子掩住口鼻,一副嫌弃相,丝毫不藏眸中的厌恶,“说吧,要见我作甚?”
宋珩听见她的声音也不着急起身,而是咯咯傻笑起来,待他笑够了,才撑着地坐起来,“江二姑娘啊,你们江家的种,真是一个比一个无情,翻脸不认人的浪荡货。”
“宋珩,你若是想留全尸,嘴巴就放干净点!”
“呵……我怕吗?”
宋珩突然狠厉起来,扑过身抓住牢门的铁栏,双眼猩红,“江晗,你们江家让我背锅,还说我得了疯病污蔑你们,行,这些我都认了,但你们不能见死不救!你不是说你爱我吗?你把我救出去,我要活!”
“谁爱你?那不过是气气江蕴的,你当真作甚?再说,你如今这灰头土脸的模样,跟当初可能比?”
听她这番奚落,宋珩刻薄地评价道:“果真是丑人多作怪,原是嫉妒你姐姐的容貌罢了,真如一个跳梁小丑一般。”
宋珩说话句句带刺,伤人的是,他说的是实情,江晗面部扭曲,“你到底想怎样?我告诉你,你再敢在牢中造谣江家,我会让你、让你……”
“让我如何?我本就要死,你们也不敢提前杀我,对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爹还想把你嫁给那奸相吧?”
宋珩虽犯浑,但也不是全然没有脑子,听他说的分毫不差,江晗一时失语。
见状,宋珩一副拿捏住她的表情,一字一句道:“再说一遍,我要活,否则我不仅会将江家的罪行说成故事,我还要告诉狱卒们,这江二姑娘的身上有几颗痣,又分别长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