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苗,前方战况如何,你不是率军走小径突袭吗?怎么反而是你先回来了,庞太守呢?莫不是战事不顺,被荆州军给拖住了?”
邓芝心中无奈,惨笑一声道:“若只是被荆州军拖住,我又怎会独自一人,带着着几骑返回葭萌关。”
“前方到底如何了?”一个老者拄着拐杖,急切追问。
“巴郡军大败,庞羲将军被士颂亲手阵斩,两万大军被围剿,六七千人被杀,剩下的全部被俘,荆州军,即将来攻。”
“士颂说,南面的赵韪已经叛了刘璋,声势浩大,巴郡及南面州郡世族纷纷响应,赵韪的十数万大军,集结于江州,准备汇合沿江而上的五六万荆州军人马,一同北上,和士颂南北夹击,攻灭刘璋。”
既然这些人心急,在关口这种人多口杂处,就追问自己机密军情,那邓芝也不含糊,直接全部都说了出来。
周围的巴郡军将士听到他的话,所有人都变了脸色,很快,整个葭萌关内,人心惶惶。
明明晴空万里,但所有人都觉得自己的头上,乌云密布。
“那你是怎么回来的?你不是偷袭白水关内部去了吗?”有人想起了这个关键的问题,连忙询问。
邓芝也直爽,直接说道:“因为我投降了,士颂让我回来当说客,说服诸位献关归降。”
“什么!”一个壮汉当即抽出了佩剑,大声呼喊,表示自己对邓芝的不满,但却被身边的两个好友死死拽住,不让他伤了邓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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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程畿反应迅速,呵斥一句“伯苗不过是假意服从,为了赢得回来告知我们情报的机会,现在所有人都不要多说什么了。”
接着,程畿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让邓芝和他一起走进了葭萌关内的仪事大厅,召集军中的几个世家代表,开始询问邓芝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两万精锐大军前去,就这么不到半天的功夫,就全军覆没了,就连庞羲自己,都死在了士颂的手中。
邓芝环顾了一眼周围的人,发现有的人眼中是期待,有的人眼中是不屑,有的人眼中则是疑惑。
但所有人,都在等待他的说明,他这个力劝庞羲去反攻的人,为何在庞羲被斩杀后,自己却反而投降了。
“原因一,我们不是荆州军的对手,庞羲将军带去的两万人,在我看来,绝对是巴郡兵里面能挑选出来的精锐部队了。但是诸位可知道,士颂的荆州军出动了多少人把他们击溃,如猪狗一样驱散吗?”
“不到八千人。不!应该说是只有不到五千人,另外三千左右的蛮子不过是拦在巴郡败兵退回葭萌关的路上,把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毫无战意的巴郡败兵给兜住,避免他们逃回葭萌关,仅此而已。”
听完邓芝的话,程畿的眼神里,黯淡了不少。
但邓芝的话并没有结束。“大家只怕都以为,我们正面迎战打不过荆州军,但只要我们守住葭萌关,深沟高垒以避之,就能保全自己吧?”
“荆州军的攻城塔,比葭萌关还要高,他们还有大量的投石车和弩车,葭萌关的城头,我们是站不住人的。更别说板楯蛮投降之后,加上士颂手下本来就常备的武陵蛮各部,绕过葭萌关,切断葭萌关后路,使葭萌关陷入孤立无援的局面,简直轻而易举。”
“这,这。”那个拄着拐棍的世族老者,不停地敲打起了地面,他觉得若是发生那样的情况,他们将陷入绝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