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当中,时光悄然流逝至中旬之际,景泰帝朱祁钰带领着他的随从们,一路风尘仆仆地紧跟着来自襄阳的商队,终于抵达了位于关外辽东的安定城。
这座城市,正是昔日沂王朱见深曾经坐镇治理过的要地。
当他们踏入这片土地时,眼前所见与中原内地的景象截然不同。尽管名为城池,但实际上它更像是一个规模稍大些的中转站罢了。
从关内源源不断运来的各类物品,如粮食、人口以及各种各样的物资等,都首先会被送至安定城这个关键节点。
而后,这些资源又将经由安定城有条不紊地分配到辽东地区星罗棋布的移民村落之中。
正因如此,安定城虽看似热闹非凡,处处透露出一种别样的繁华气息,但这种繁荣实则是由川流不息的车轮所带动起来的。
城中及城外的道路之上,各式各样的大型马车来来往往,络绎不绝,成为了一道独特而醒目的风景线。
此刻,坐在车内的景泰帝朱祁钰轻轻撩起车窗的帘子,好奇地向外张望。
他那炯炯有神的目光凝视着车窗外熙熙攘攘的街道,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抹憧憬之色,仿佛对这座陌生而新奇的城市充满了无限的期待与向往。
尽管他早已在奏折之中听闻过关于辽东这片土地辽阔无垠的描述,但当他亲身踏上这片广袤的大地时,内心深处仍旧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丝丝难以言喻的震撼。
透过车窗,固安和永安两位公主全然忘却了一路行来的疲惫与艰辛,兴致勃勃地趴在窗边,好奇而专注地向着车外眺望。
"父皇,眼前这片广袤的土地便是见深哥哥收复回来的么?看起来真是宽阔无比啊,而且居然还生长着如此众多的树木呢!" 固安公主伸出纤细的手指,指向远处那片郁郁葱葱的森林,眼神中满是惊讶与赞叹。
景泰帝朱祁钰面带微笑,轻柔地抚摸着女儿柔顺的秀发,耐心地解释道:"没错,孩子。这里正是属于咱们汉人所有的土地。想当年,在你皇爷爷在位之时,由于朝廷实力有限,实在无法有效地管理这片区域,无奈之下只能忍痛将其舍弃在外。
然而如今,多亏了你堂哥,历经千辛万苦方才将它重新夺回。据说,此地虽气候严寒,但土壤却是异常肥沃,假以时日,必定会成为我大明王朝重要的粮食产区之一啊!"
景泰帝看着窗户外面黑黝黝的土地感叹道。
汪皇后顺着自己大女儿永安公主那紧紧盯着外面的视线看去,眼中不禁流露出一丝好奇之色,轻声开口问道:“永安啊,你这到底是瞧见什么啦?怎会如此入神呢?”
永安公主听到母亲的询问,忙不迭地伸出手指向车队后方正徐徐跟上来的另一支车队,眨巴着那双灵动的大眼睛,满含疑惑地说道:
“儿臣就是觉得奇怪呀,娘您看,那些百姓竟然从那么遥远的地方一路奔波来到辽东安家落户。儿臣就在想,他们难道不会想家么?而且,难道辽东这里的每个人都像忠勇公那般英勇无畏、豪爽仗义吗?”
坐在车中的其他人闻言,也纷纷回过头去张望起来。
果然,只见车队后面不知何时悄然跟上了一支规模庞大的队伍。这支队伍看上去颇为简陋寒酸,放眼望去,除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之外,几乎看不到几件像样的行李,就连马车也是寥寥无几。
队伍中的男人们无一例外地用力推着一辆辆破旧的马车艰难前行,而马车上则或坐或站着众多的妇女儿童以及年迈的老人。
尽管条件艰苦,但这支队伍里的每一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仿佛对未来充满了无限的憧憬和希望。
甚至偶尔还能听到那边传来儿童欢乐的笑声,
远没有舟车劳顿的倦容。
“咦!这难道就是那第二批移民的队伍吗?”景泰帝略带迟疑地轻声嘟囔道。此时的他心中有些不太确定,脑海里努力回忆着之前的种种情形。
犹记得当初他撂下担子选择逃跑之时,自家那位大侄子似乎曾提及过即将开展第二批移民之事。
一旁的大太监王诚眼尖心细,见皇帝面露疑惑之色,赶忙快步走下台阶前去询问情况。不一会儿,便急匆匆返回向景泰帝禀报:
“回禀皇爷,确实是移民的队伍没错。据那领头之人所言,他们乃是来自辽东的第二批移民。
此次前来,正是为了填补第一批移民尚未妥善安置之处。
相信假以时日,辽东必将能够完全实现汉化,进而成为我大明的一座巨大粮仓啊!”
听到这里,景泰帝微微点头,表示认可。然而,当他目光再次投向那支充满欢声笑语、熙熙攘攘的队伍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心。
虽说他本人从未亲眼目睹过移民队伍,但通过过往呈上的那些的好奇心。虽说他本人从未亲眼目睹过移民队伍,但通过过往呈上的那些,
没想到这些移民竟然还能如此的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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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带俩个人来问问。”
没过多久,只见一个身形略显佝偻的中年人和一个面庞青涩的少年便被人引领了过来。
或许是因为他们远远地瞧见了这边车队气势恢宏、福气满溢的模样,这两人刚被领到跟前时,身体就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如同风中残烛一般哆哆嗦嗦个不停。
"这位可是我大明的圣上,他有一些问题想要询问于你们,切记不可说谎啊!"大太监王诚一脸严肃地特意教导道。
那中年人何曾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听到这话后更是被吓得浑身一颤,双腿发软,赶忙伸手拉住身旁同样惶恐不安的儿子,作势就要下跪行礼。
"罢了罢了,此地乃是荒郊野外,无需行此等大礼!快快起身吧!"景泰帝朱祁钰见状,微微摆了摆手,示意二人不必多礼。
"谢......谢皇帝老儿......"那中年人显然已经紧张到语无伦次,话刚出口就连忙改口道:
"谢皇帝爷爷......
不对不对,谢皇上......"
他面色惨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哆哆嗦嗦地站在原地,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继续言语下去。
甚至连"皇帝老儿"这般不敬之词都脱口而出,可见其心中恐惧已至极点。
逗的车内的固安公主和永安公主捂嘴轻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