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这小小的干粮,对于早已习惯了奢华生活的杨论而言只是一种微不足道的填充,但这微小的物质却在关键时刻支撑了身体,并帮助原本接近休克的精神状态恢复了清明。
在理智恢复之际,对这件事的决定愈发冷酷。
虽已决定要用宋医师做人质来换取好处,从胡姓男子和其他村民手中争取更大的权益,但在心中深处却不敢正眼去看待被自己选定做为人质的对象——宋医师,甚至于视线有意避开与之交汇,不愿直接面对对方的视线。
毕竟,在外表伪装下的平静内心依旧深藏着无法愈合的创痕——那撕裂感是难以快速复原的,犹如一块坚厚的铁甲被划破,即便是强力修复,其后的痕迹也总是难消。
在这种状态下,一匹马带着四个不同心情的人物,行驶在靠近小渔村外围新修筑的一段小道上。
尽管这条路不是特别顺畅,但马匹在疾驰过程中,因猛烈震动使得乘车人不断地摇晃,车厢内一片死气沉沉,无言。
马车内的场景:宋医师保持沉默不语,而右侧坐在车上的杨论也不愿多说,剩下的衙役尽管心中充满好奇,但也不敢随意开口。
这奇异的寂静直到进入县城范围才有所松动。
“爷,请准备,县衙即将到了。”驾车的衙役见前方不远处出现县衙的大门,还是鼓足勇气后提醒道。
听到这话,刚才一直在车厢角落假装晕睡的杨论突然坐了起来。
他掀开窗看去,看到离县衙大门口不远了,于是本能地给身边的差役下令,“从东边小路过去,我们直接回府。”在他手下这简短的话语 ** 下,隐藏已久的冷淡神色终于显露。
这一刻,内心的挣扎与权谋开始展现,而外界对这些变化只感受到表象的变化罢了。
孙医师在最终被人投入县衙的监狱中后,杨论那颗充满伤痕的心,在孙医师消失在视野中的瞬间,如同受到了缝补一般。
或许这不仅仅是因为道路上的颠簸,或是午餐未完全饱足导致的感觉,孙医师在进入监狱时,身体如同直接倒在床上般昏迷过去。
路途的不平稳加上食物不充分,可能是引起孙医师这种状态的可能原因,然而在狱卒跟随着进入了囚房内。
他发现孙医师躺在地面上熟睡,这种奇特场景引起了跟随其一同前来的狱卒内心的好奇。
狱卒伸手摸了摸孙医师的呼吸,确认县太爷特别吩咐带来的长者并未丧生之后,他重重拍了胸腔三次,这才心安的将牢门锁上并转身离开。
此时空无一人的牢房 ** 现了另一个“倒霉蛋”——长期被孤立、等待判决命运的胡轲,不自觉地向这边靠近。
当他凑近栅栏,看见了旁边关押的老人的模样,内心燃起巨大的怒气。
“老孙头!老孙头!”他急忙找到最接近的孙医师位置,轻轻地呼唤起来。
然而,无论他的心情多么着急,卧床休息的孙医师却没有任何反应。
情急之下,胡轲匆匆返回自己的铺位,掀开了那个看上去像是黑色覆盖物的东西,慌忙躺到自己临时铺垫处,“老孙,你快醒来。”
在胡轲的视线中,孙医师被那些可恨的监狱人员折磨,这使得胡轲不由自主为孙医师感到忧虑,毕竟他曾亲身经历过那些人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