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韩二人送走刘琦,回到帐内,尚未坐定,却有张信差人送来亲笔书信。
岳飞和韩世忠连忙拆开观瞧,那信中这样写道:
德敬兄长韩世忠,贤弟岳飞鞠启惠鉴:信幼年从军,绒马半生,虽有寸功,却从无骄横之心。为将者,以守土护国,抵御外敌为己任,今能与诸君共同抗敌,乃大幸也!本想率得胜之军,穷追敌寇,与众位将士纵横驱驰,横刀跃马,以成人生之夙愿。然圣旨早至,命我即刻领兵前往淮西协防驻守。恩威浩荡,不敢违背!想我堂堂七尺男儿,不能驰骋疆场,北定中原,却只能萎缩边域,实是惭愧之极!今无颜面见二位元帅,故就此别过,望二位元帅保重。书不尽意,祈恕不恭!! 张信辞笔。
看罢书信,岳、韩二人叹息摇头,呆坐不语。
这时,有小校来报说张信所部兵马拔营起寨,欲往南路。
“知道了!”韩世忠叹了口气。
帐中又陷入了寂静。
见韩世忠沉默许久,韩彦直忍不住问道:“父亲,朝廷调离刘、张二位元帅究竟是何用意?”
韩世忠此刻如梦初醒,此前他一直以为是奸臣进言,使高宗放弃了北上追敌的大好时机。他与岳飞、刘琦、张信甚至还在不断的上书,陈述利害,请战出兵。现在他终于明白了,真正阻止他们追击的最大绊脚石正是宋高宗本人。
“圣意如此啊!”韩世忠的内心有些悲凉。
岳飞此刻也叹道:“是啊,如今之世事恐非你我之力所能左右啊!只是……小弟心有不甘啊!”
韩世忠劝道:“贤弟也曾言道‘君命不可违’!可陛下的意思正是放弃北伐啊!”
岳飞道:“小弟以为放弃收复失地之任,实为耻辱!”
韩世忠看了看身边的岳飞,苦笑道:“贤弟啊,为兄何尝不是这么想啊!只是……看来你我呆在这朱仙镇的日子怕是也不会长久了!”
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在众人的心头。